“臣女遵旨!为解北王之惑,可一将鞠疆亲自率军截杀我等之原因归为三点:第一、纵然此人被权势名利所迷,但尚有一丝人性留存心中,水浅叔叔对他有提携栽培之恩,或许他不愿水浅叔叔屈辱地死在永圣伏击之下,是故亲自来送这位老上司一程,顺便还可以当面一抒胸中抱负,让水浅叔叔知道他过得有多憋屈!第二、将本郡主攥到自己手中,远比放在他人那里,要放心得多!毕竟,本郡主身后是执掌北晋半数兵马之父王,而父王身后,则是登基二十余年之皇上!至于这第三、有上述两个原因,最后一点已无足轻重,请恕可一不愿多言。”想起鞠疆特地安排伺候自己的那两名侍女、以及鞠疆看自己的眼神,安可一只觉心中作呕……
“可一,不要有所隐瞒,父皇在上,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太子儒雅地走到安可一身旁,见她神色为难,叹息一声,改口说道:
“鞠疆既然亲自赶到卫将军身前,绝然不会一言不发就将其斩杀,他当时对卫将军说了什么?”
安可一冷淡地看着眼前这位曾经的纵横哥哥,心中叹息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愿说,为何还要逼我?以你之才智,你难道猜不到我是故意在保护你吗?你难道就那么相信你的父皇吗?”
仿佛知晓安可一心中所想,太子想要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下意识地避开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对他这般生疏了?摇了摇头,他缓缓说道:“无妨,相信你的纵横哥哥,相信纵横哥哥的父皇,卫将军一生为北晋王朝征战沙场,不能留下任何一丝疑点供他人诽谤,说吧!”
“安王年逾五十久矣……天焱皇甫欲和对秦夜……东极王朝杨笙对独孤无名……其他各国,无论是帝君,还是三军主帅,尽皆青年俊杰……皇上垂垂老矣……安王和卫将军,也是风烛残年、庞眉白发……”
安可一无奈,断断续续地将鞠疆对卫将军所说之话,一字不漏地重新复述了一遍。
“哈哈哈,好,很好!安王,原来是人家嫌弃朕与你老而无用了!也是,算上今年,朕已登基继位二十一载,不仅没有像天焱素君那样开疆拓土,反而损兵折将,丢了花州全境……实在想不到,那些乱臣贼子,居然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朕退位让贤,非但害了朕之卫将军,差一点还害了朕之安王,真是混账,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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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北宫至平,先是大笑着自嘲一番,紧接着暴喝一声,当即便有百名皇帝亲卫冲进密室之中,全部长剑出鞘,面无表情地瞪着老皇帝之外的所有王侯将帅!
“太子监国无方,致使奸佞有机可趁,让朕之卫将军埋尸他国!即日起,收回太子监国之权,禁足东宫,无旨不得擅出。”
“太子贤明,皇上三思啊……”安王、宰相、上将军三人齐齐跪地,极力劝阻。
“朕意已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想抗旨吗?”老皇帝指着亲卫统领,大骂道。
“遵旨!太子殿下,得罪了,请!”
太子不慌不忙地对老皇帝行了礼,转身对着安可一柔声说道:“别忘了纵横哥哥方才对你说的话。”随后便随皇上的数十名亲卫出了密室。
“二皇子北宫驰骋无德无才,却妄图染指帝位,朕深感痛心,愧对列祖列宗、愧对百官万民、愧对水浅老兄弟……着即削除北宫驰骋之皇室宗籍,废为庶人,永远圈禁!”
“父皇,儿臣冤枉,你不能这么对儿臣……”
“冤枉?花州全境失守,我北晋十万将士之亡灵,向谁喊冤?向朕!儿啊,朕念你一时糊涂,所以才会昧着良心,强行掩盖战败真相,谁知你居然死性不改,又害了朕之卫将军……你若还有一点人性,余生就该青灯古佛,日日为那些被你害死之人诵经,以赎你罪孽之万一……”
“父皇……”听闻老皇帝提及花州之事,北宫驰骋瘫软在地,再无任何争辩之力!
待亲卫将北宫驰骋抬走,老皇帝充满血丝的眼神,冰冷地看向一旁之北王,吓得后者立即伏地叩首,一声声“罪该万死”从其口中慌乱说出。
“四弟,这么多年,朕累了,你还不累吗?来人,赐北王鸩酒,送其上路!”老皇帝毅然决然地说道。
“皇兄……不不……皇上,求您看在先帝的份上,饶了臣弟这一次吧!”
“就是因为先帝,朕才一次又一次地纵容你!时至今日,朝局如此,断断不能再留你了!愣着干什么,送北王上路!”
“不不……北宫至平,你不能这么对我,先帝驾崩前给本王更名为‘北宫无恋’,为得就是向你证明,本王毫无恋栈权位之心,让你保本王一世平安!你岂敢违逆先帝之意?”
“混账,你扪心自问,倘若没有‘北宫无恋’这四个字,你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放心,先帝那里,朕自会前去谢罪!送北王上路!”
四名亲卫上前,制住拼命挣扎的北王,强行逼他喝下了早已准备好之鸩酒!
“永圣欺我太甚,传旨,命安王领兵十五万,由星城出击花州;命上将军统军十五万,由雨啸直取信城!”
“臣等遵旨……”
此时之时日为:北晋王朝至盛二十一年三月三日,即天焱皇朝天一二年三月三日,距离秦夜与皇甫纤心大婚,已不足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