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今日若不给老子一个完美之解释,老子记你一辈子,难道你要躲老子一辈子吗?”皇甫无惧摸着皮开肉绽的屁股,咬牙切齿地斥责道。
“司马闯是怎么干事的,上次在昭兴杖责小凡,不是做得挺好吗?这次是发什么疯,怎么能把本王之大舅哥打成这个样子?岂有此理!来人,把那个老匹夫给本王叫来。”秦夜强压心中笑意,大声朝外面吼了起来。
“少给老子来这套!你秦大王爷好生威风,一言不合就军法从事,你从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独断专行了?没有本公一手提拔,有你秦夜和羽营所属什么事?一朝得势,就如此翻脸无情,传扬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你秦大王爷?两军阵前,单枪匹马好勇斗狠,本公若不是担心心儿、担心这数十万大军,懒得管你死活!恩将仇报、不知好歹,老子跟你没完!”皇甫无惧横眉怒目,扬手指着秦夜鼻子,毫不留情地骂骂咧咧起来,数不清的唾沫星子不断在空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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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无惧意犹未尽,却见秦夜将刚刚喝的一口茶喷了出来,样子颇为滑稽。
“差不多得了,第五先生又不是外人,别在这婆婆妈妈的抱怨不停!心儿是本王王妃,本王自会舍命呵护,轮不到你这大舅哥瞎操心;还有,我老子也是你老子,你一口一个老子,是何道理?你帮我军前立威,少不了你好处的,但不许再这般口不择言地骂了!”
秦夜说完,双眼看向第五玉珩,示意他帮忙调和。
“王爷英明,有了这一苦肉计,这入城后之数十万大军,规矩多了!依属下看来,明国公这个屁股,伤得值!”
第五玉珩双手抱拳,彬彬有礼地劝慰皇甫无惧。
“说得倒是好听,当时你也出言阻止他与华盛对战了,为何偏偏就只有本公挨了军棍?”皇甫无惧开口反问。
“明国公言重了,无论是身份还是名望,属下哪能与您相提并论,随您一同杖责受罚,那不是拉低了您的影响力吗?况且,您都煽动司马闯将军阵前犯上了,不打您打谁?”第五玉珩两手一摊,苦笑道。
“行了行了,你俩都是一丘之貉,本公说不过你们。”
皇甫无惧摆了摆手,一瘸一拐地走到垫有软垫之椅子旁,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这一过程,看得秦夜与第五玉珩心中大笑不止。
“先生抛开万千事宜滞留在此,需要本王做什么?”
安置好皇甫无惧,秦夜若有所思地问道。
“启禀王爷,如今昭武已亡,对于武都城内之华氏宗亲,王爷曾有严令保护,那出逃在外之华延等人,又当如何对待?华延可是被华绝明旨确立之皇太子,干系重大,绝不能轻易忽视。”第五玉珩拱了拱手,将心中之想法说了出来。
“稚子无辜,没必要赶尽杀绝;眼下百废待兴,先集中精力治理民生,让老百姓安居乐业才是首要之务。”秦夜淡淡说道。
“是,属下明白。”
秦夜作为征战天下之天焱统帅,能有如此仁义爱民之心,让第五玉珩不免为昭武百姓生出一番感慨。
“对了,王爷,对战迟开御林军的那支无名精锐,恐怕已经惹人多方探查,还望王爷有所防备。”突然想起武都城外之第一场交锋,第五玉珩出言提醒。
“无妨,以曾经之天罪盟重挫昭武王朝,合乎因果之道,本王不惧。”
皇甫无惧和第五玉珩闻言,均是心中一愣,他们实在没想到,那个昭武皇室扶持创立、臭名昭着之天罪盟,竟然成了加速自己覆灭之利刃……以秦夜生性,如果不是华盛明言羽营所属出战,恐怕他会让那些曾经之天罪盟成员一战到底,真正做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又过了一个月,随着各地驻军将军到职就任,原守军将军也悉数陆续返程武都:
奉秦夜军令,将明池州郡事宜,全权托付给重伤痊愈之新任明池将军、至诚伯——阳永,皇甫凡带着恒王亲兵近六百、重伤初愈之雷灭带着五百苍穹护卫、林许率不到三万之翦营将士,由明池赶到武都;
与龙暗及其所部将士完成交接,朱明统领一万六千余牧营将士,由林城赶到武都;
与王羽聚议一番,赵昭交代完沐恩之紧急要务,即携一万起营将士,由沐恩赶到武都;顺便带来了孙痕与其家眷,当然,马燃也在其中。
值此之时,经过秦夜与第五玉珩之全力统筹治理,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但整个武都六郡十四城,已初见成效:百姓不再四处逃窜,渐渐下田耕作;商人不再提心吊胆,逐步开门经营……一切都开始步入正轨,颇有万象更新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