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通红的李豹,难得今日有幸受邀来到玉镶侯府,得以和这么多军中战将同桌共饮,异常兴奋之同时,还在一心惦记着那日将秦夜等人拒之门外之过失,见其喝完第一杯,即迫不及待地凑近请求。
看到李豹之名出现在门吏名单上,秦夜就知道他是第五玉珩特意请来对付闹事之君氏一族的,见其颇为坦荡,秦夜微微一笑,爽快地与他干了一杯,顿了顿,接连开口护住了两个在旁人看来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小事一桩,将军不必放在心上!对了,不准为难那个城门郎;还有你,第五先生,本王很喜欢你玉镶侯府那个门吏,你好自为之!”
李豹和第五玉珩听毕,齐声应允。
“眼下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偏偏有人不思报效国家,整日沉迷于蝇头小利间之勾心斗角,让人烦不胜烦!本王之意,各位日后出行,不说前簇后拥,至少要有护卫相随;尤其是你,第五先生,君氏一族从上到下已经烂到根了,今日这种明火执仗之发难或可轻易化解,但暗箭难防,就凭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先生,始终太过危险!这样吧,除了第五先生专调五十名牧营精锐护卫,你们自便。”秦夜意有所指,当即嘱咐。
“末将遵命。”朱明听到秦夜点名牧营将士护卫第五玉珩,立即恭敬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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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玉珩心中感激,生来不喜饮酒的他,猛地喝了满满一杯,呛的眼泪直流,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此刻之宰相府书房中,君适听完君玉芒汇报,用鼻子哼出了几个字——痴心妄想。
“父亲,二叔虽说贪恋族长之位,但他至少还是我君氏族人;那个君玉珩可是公然另立门户,意图与我君氏一族划清界限了,如此叛徒,决然不能放任其逍遥于世,否则,天下之人如何看我君氏一族?还望父亲当机立断,趁早结果君玉珩。”君玉芒眼神阴狠,杀机尽显。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为父曾经打压君玉珩,只是不想他的风头盖过你们三兄弟!如今既已失败,就该放下心中成见,一致对外;什么是外?往大了说,是其余诸国;向小处讲,乃凌山这类与我君氏一族水火难容之朝廷重臣;至于君玉珩,纵然他以第五玉珩之身份建功立业,那又如何?你那个糊涂二叔有一句话说得对:他第五玉珩生是君家的人,死是君家的鬼,此乃宿命!如此,你又何必‘为渊驱鱼,为丛驱雀’?”对自己这个儿子,君适心中满是失望,无奈之下,只能手把手地耳提面命。
“那……秦夜呢?”君玉芒似有所悟,将父子间之谈话内容,又习惯性地引到秦夜身上。
“此子当世无双,乃真正的天选之子,我等诚不可与之争锋;况且,其羽翼已丰,更有皇上全力支持,放眼天焱朝野,谁可撼动?万幸的是,他一心只在征伐天下,不会刻意与我君氏一族为敌。”
“可如今之凌山,不仅升任左相、分了父亲大半权势,而且其女下月即将被正式册立为后,也是大成气候……”
看出他的顾虑,君适冷冷笑道:“中宫皇后?有名无实罢了!皇上昨晚夜宿月宫,你可知何意?”
“朝思暮想这么久,一朝修成正果,还不好好耕耘一番!”
说到这里,君玉芒强忍心中笑意,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君适,他不明白父亲为何会问出这种不言而喻之荒唐问题。
“哎……后宫三妃无子,倘若素镜能率先诞下龙子,便是名正言顺之皇长子!如果皇后将来无子,皇长子就可顺理成章再进一步,入主东宫!皇上啊皇上,为了一个女人,竟将我们这些元老重臣,尽数玩弄于股掌之中!”
长叹一声,不愿再看面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君适缓缓闭上了双眼,挥手让君玉芒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