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放心,末将已然准备妥当,五日之后即启程。”
同样有别于赵行卓那声势浩大之千人使团,独孤无名与副将李山,带着五十名死士及些许贺礼,从天都出发、借道永圣,一路星夜兼程,几乎与秦夜一行同时到达北晋王朝帝都——文都。
登上中玄至尊之位半年有余,除了在广纳后宫、夜夜笙歌等方面有一定的自主权,其余之处,宗政辰与历史上那些傀儡皇帝几无二致;朝政为中王——宗政旻、全王——宗政全所把持,他们一个是德才兼备之皇长兄,一个是老奸巨猾的皇叔宰相,不仅有大批文臣支持,而且还通过各自之心腹大将、亲族子弟握有大量兵权,封地守军如臂使指,就连负责皇宫护卫之禁军,也唯他们之命是从!若非有镇国公——万强、英国公——于元及其麾下之十万兵马支持,恐怕宗政辰早就被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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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哥,我看皇上根本不是什么隐忍蛰伏,分明就是不思进取、耽于享乐!”
听闻永圣筹建四方新军、东极创立无名新军,于元觉得有机可乘,于是一早便来拜访万强;可当说起宗政辰之近况时,于元那种怒其不争、所托非人之怨气,一下子即爆发开来。
“我们这个皇帝或许骄奢淫逸、胸无大志,但绝不是任人宰割之善茬,否则,夏侯世军如何能领军为父报仇而去?”
效命于中玄皇朝这个如今天下最乱的朝局之中,稍有不慎,可能就是死无葬身之地!因此,由于日夜思虑太多、耗去心血过甚,区区数月,刚满五十之万全,头发已都变白!此刻看着郁郁不得志的老兄弟,道出了自己心中之想法。
“夏侯世军能够统兵出征,那不是因为太后、兴王和夏侯一族的缘故吗?中间或许有中王推波助澜,但与皇上绝无半点关系。”
“太后本无子,只因其胞妹入宫受宠、诞下兴王,才与夏侯一族生出嫌隙,转而过继宗政辰为嫡子、百般溺爱……”
“这是朝野皆知的事,老哥哥提此做什么?”
“太后不喜政务,从不插手朝堂之事,为何会突然以国仇家恨为由,开口施压中王?还有,厌恶内斗、一心只想寄情山水之兴王,为何又突然坚定不移地支持太后?最后,随着上将军——夏侯让,战死在军威城外,夏侯一族已经日渐式微,在宰相、北王等人之围追堵截下,为何却能再次在梓州之地征兵十万?”
听着万强一连串的问题,于元脑中一片空白!自宗政辰登基以来,于元眼睁睁看着中玄朝局一天比一天混乱而无能为力,心中之无尽悲痛尚且无法排解,又何来心思求索近期国事发生之原因!
“还是那句话,蚍蜉都有撼树之意,何况是一国帝君?等着吧,皇上或可借此机会收回大半权柄,结束当前内斗,全力对外!”
万强没有强求于元作答,也没有把话说透,点拨几句即再无任何言语,两人之会面也到此为止。
而关于宗政辰能不能像万强所想那般,就连宗政辰自己心里也没底!毕竟,在其看来,古之成大事者,无不是人谋一半、天意一半;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此次通过太后逼迫中王、诏令兴王、绕过宰相,使得夏侯世军得以举兵攻打军威……之所以大费周章地支持夏侯世军,一是为了拉拢日暮途穷之夏侯一族,收回梓州军权;二是为了结盟中王,制衡宰相,提升自己之君威,震慑百官;三是为了证明自己有意愿、有能力治理好中玄皇朝,进而安定朝野人心,最终一致对外,与天焱和永圣一争天下。
剩下的秦夜与安可一婚事,宗政辰妒火中烧,大骂梁婉瑜和安可一不知羞耻,同皇甫纤心一起扎堆苟合秦夜,简直有辱天下四美之称号……发泄之余,不以为意地指定距离最近、驻守宣宁之北王——宗政昱,前往北晋应酬一番;后又派人对北王特别强调,不必郑重其事,随心所欲即可;殊不知,正是他这一草率决定,将中玄皇朝再度拖入了战争之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