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疯了,真是疯了……这小子究竟是来迎亲的,还是来乱我北晋朝局的?他就不能让人安宁片刻?岂有此理!”
申正时刻,散朝回府之安王,斥退奉茶佣人,再也压不住心中怒火,拍桌摔杯地骂道。
“秦夜正常的很,老身倒是觉得你神志混乱,分不清主次!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由湖心小筑归来之王佳看到这一幕,吩咐巡逻府兵不允任何人靠近大厅,接着掩门驳斥。
“夫人,你是不知道,秦夜那小子漫不经心的几句话,可把我北晋帝都害苦了!明日新皇便要登基御极,现在谣言四起、人心惶惶,秦夜不是添乱吗?”
“说你神志混乱,你还不服!新皇提前登基,秦夜可曾知道?再说,我北晋新皇登基,与秦夜这等他国臣子之行事,有何关系?难不成,你指望秦夜会看我北晋君臣之脸色?最后,秦夜入赘已是不争的事实,不管是身为夫君、还是作为女婿,该做的,他已经全部做到极致,你有什么资格再去苛责他?你别忘了,他不止是你安秦的女婿,还是天焱皇朝之三军统帅、更是威震天下之当世战神!趁早收起你这套倚老卖老之把戏,少让可一为难!”
被自己的老伴劈头盖脸一阵臭骂,安王却找不到任何足以反驳之理由,心中憋屈之际,却听府兵在门外禀报,说秦王到访,还带了好多羽营所属和东西……
“小权,稍后见了永宁公主,你可得为那日在万兽苑之冒犯言行,诚恳向她致歉!”
宽敞的马车内,当着秦夜之面,宗政靖严肃地提醒宗政权,使得他的脑袋,压得更低了。
“无妨无妨,这也算不打不相识!真要道歉,那北王向本王道歉,本王向郡主道歉,累不累?”
“谁要你袒护他?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宗政靖这一骂,可把低头不语之宗政权吓坏了,自己这个姐姐一向温文尔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彪悍泼辣了?况且,她所骂之人,可是秦夜啊……
“额……郡主教训得是……这个,小权啊,以后千万别再惹你姐姐生气,省得连累本王!”
眼前冷美人之变化,直让秦夜恍若隔世,自己昨晚究竟和她说了些什么?怎么一夜过后,她不仅将天下剑据为己有,说什么战场之外皆归她所有;而且还毫不避讳地以自己女人自居,除了对自己颐指气使,还动辄差遣赵御和赵望,弄得赵大侯爷满腹牢骚!
“噗嗤”一声,紧抱天下剑之玉手抿嘴而笑,宗政靖情意绵绵地看着秦夜,反倒使他极其不好意思。
“姐夫……”
“嗯?”
“您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我姐手里了?”
“这……这……我也没酒后乱性啊……”
“那您为何这般怕她?”
“这……这……这叫相敬如宾,你个小屁孩懂什么?”
“惧内就惧内,扯什么相敬如宾?”
“靖儿,小权确实应该好好管一管!”
“你叫我什么?”
“这……这……里面闷得慌,宗政权,可愿与本王赛马?”
“哈哈哈,领兵打仗不敢比,区区马术,本世子还是不遑多让的!”
“那还等什么?走!”
“走!”
看着两人联袂而去,久违之幸福感,在宗政靖心头油然而生;“秦夜,你最终还是叫出了我的小名……”欣慰一笑,她倚着靠枕,渐渐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梦中又闪过那个少年的声音:“你个小丫头,若你说出小名,本公子必定寻一柄绝世神兵来送你,不管你身在何方,都会找到你……”
“姐夫,您把我和谢兔子灌醉,怎么就不管我们了?”
两眼睁开,发觉自己正与谢光辉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皇甫凡瞬时恶心地将他猛地推开,连忙下榻查看身上有何不妥?仔细确认并未失身之后,揪起尚在宿醉之谢光辉,就往外走!可出了门才知道,他们昨晚所居之地,根本不是客栈,而是安王王府……
中秋佳节已至,如此寄人篱下,传扬出去,父王母妃还不剥了自己的皮?皇甫凡气急,嚷嚷着就要离开,却闻客房门口之府兵禀报:“秦王交代,让两位好生休息,不得私自离开安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