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夜北晋之言、北王意向不明,使得本就派系林立、混乱不堪之中玄朝野,宛如惊弓之鸟一般,开始自乱阵脚;而随着紫呈地界之权贵富商连夜逃离,普通百姓也拖家带口地火速迁移,只不过,权贵富商是往中玄帝都走,普通百姓却向天焱耀州跑!
“万强、于元,你们一个是镇国公、卫将军,一个是英国公、左将军,手中更是握有十万余精兵,居然眼睁睁看着紫呈万民远遁天焱而无动于衷,你们还配做我中玄皇朝的战将吗?”皇宫金銮殿上,中王宗政旻,将手中军报狠狠弃置于地,当着满朝文武之面,神情悲痛地斥责。
宗政旻仁孝贤明,是中玄皇朝目前少有的贤王,若非天意弄人,如今之中玄帝君,应该是他才对!可惜,大局已定,纵然万强和于元敬服于他,也不得不奉宗政辰之旨意行事;现在追责紫呈乱事,两人相视无语,同时伏地叩首,甘愿领罪。
“皇兄,两位国公也是奉旨行事,你就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以中玄皇朝当下之兵力布置,共分五块:十万禁军和五万中胜守军,归宗政旻亲领;醉芝和凤鸣两地共有的十万驻军,由宰相宗政全和车骑将军何真统率;万强同于元手中之十万余兵马,则直接听命于皇帝宗政辰;至于右将军夏侯世军,麾下那慌里慌张拼凑起来之十四万士卒,即为兴王宗政兴节制;剩下的五万宣宁水师,却是北王宗政昱之全部家当……
有鉴于此,宗政辰自然不愿自己仅有的直属兵马,与秦夜在紫呈死战,进而一道圣旨,便将万强和于元二将及十余万大军,调往龙凤郡驻守;致使当前之紫呈全境,除了还有少部分州郡兵丁巡视,其余再无一兵一卒留守。
“皇上,列祖列宗舍生忘死、耗去几代人之心血,才有我中玄皇朝之江山社稷,焉能不战而退、拱手让人占去?百年后见了先帝、见了太祖太宗,如何作答?”宗政旻急切地说道。
“皇兄忧国忧民之心,朝野皆知!可上次之红临大战,镇国公和英国公,显然不敌天焱众将,为防万一,朕不得不将他们二人换防!倘若皇兄欲与秦夜一较高下,何不自领十万禁军和五万中胜守军,前往紫呈驻守?”
宗政辰以退为进,将这万世骂名,扔给了宗政旻;而一旦护卫皇宫之十万禁军调离,他便能名正言顺地遴选万强两人手中之兵马,重新组成禁军护卫皇宫,这样的话,宗政辰才算真正除去了肘腋之患。
“卓越之战略眼光,加上惊人之胆量和超群之智谋,致诸国君臣都谈‘秦夜’而色变!可他们却不曾想过,一味的退让,只会使素君和秦夜变本加厉、得寸进尺……此次紫呈之战,本王就是要向天下人证明,泱泱中玄,何惧他秦夜?‘肉腐出虫,鱼枯生蠹。怠慢忘身,祸灾乃作。’好自为之,本王去也!”
从头到尾没有看宰相宗政全一眼,宗政旻慷慨激昂地说完,即带着骠骑大将军——齐胜,迈着四方步走出了金銮殿;而且,一日之内便将全部禁军撤出玄都,马不停蹄地朝紫呈开拔而去;至此,宗政辰总算如愿以偿地把皇宫,掌控在了自己手里。
与此同时,宗政兴亦命统兵徘徊在军威边境之夏侯世军,分出六万兵马,星夜兼程奔赴镇州布防。
“相爷,皇上、中王、兴王直属之三方兵马,皆有调动;北王那边,虽然明面上没有什么动静,但暗中枕戈待旦已久,一朝有变,即可倾巢而出;唯有我等驻守醉芝与凤鸣之十万大军,动也不动,兄弟们都快闲出病来了。”何真抖动着手中军报,颇为不满地抱怨。
“动?往哪里动?假如北王发疯,带着他那五万水师铤而走险,醉芝首当其冲便是第一战场!而一旦丢了醉芝,仅靠凤鸣一州,能支撑你我立足于中玄朝野吗?”宗政全冷冷说完,继续翻阅着案几上之奏疏。
“相爷,您说中王这一仗,有把握打赢秦夜吗?”
“若有把握,就不会让五万中胜守军继续驻守中胜,更不会调夏侯世军之六万兵马,染指自己的镇州地盘。”
“兴王和中王狼狈为奸,就不怕东极王朝,趁机偷了他的封地——梓州?”
“军威损兵折将,安州丧地失城,色厉内荏之东极君臣,巴不得与我中玄相安无事,又岂会故意挑起战事?”
“相爷高见,可是……”何真给宗政全倒了一盏茶,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