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州昔日破城之时,伪帝西门毅尚能自杀殉国,朕虽无能,但也不至于连他都比不上!朕宁愿玉石俱焚,亦绝不沦为阶下之囚!众卿听旨,从此刻起,朝中大小事务,一律由宰相全权统筹,朕绝不干涉!”
西门刃走到诸葛风雨身后,一边亲自动手轻轻帮他捶着背,一边庄严下旨。
“皇上有破釜沉舟之意,微臣自当拼死一搏!展思和陆否两人,不是口口声声要迎回他们的眷属吗?”
强打精神,诸葛风雨起身朝西门刃行了一礼,寥寥数语说得极其意味深长。
当日,奉诸葛风雨之命,“戴罪立功”之况中之亲自护送,把困在珠州的展思眷属,全部送往了帝州方向。
五天之后,距离帝州十里之处,展思亲率三万风州和典州老兵,声势浩大地接回了自己家人。
是夜,贺声渐平、来客散尽,展思告别父母妻儿,独自拉上醉意朦胧的陆否,来到了密室之中。
“你若没醉,就好好听着;你若醉了,愚兄立刻帮你清醒清醒!事发突然,由不得你我再作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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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珠州送回眷属之事,展思确实有点措手不及;他心里明白,诸葛风雨此举,除了挑拨离间,进一步恶化自己和帝州当地门阀世家的关系;还让自己失去了起事以来,一直高喊“迎回家眷”的理由,可谓高明至极!
有鉴于此,心中佩服诸葛风雨智计之余,展思不得不马上做出应对!而最为妥当的计策,无非就是把久别重逢的家人,连夜送往更为安全的风州地界!至于护送人选,无疑唯有生死相依的陆否,可以托付!
是故,才会有了刚才那一幕。
“自己的家人自己送,休想让本王离开帝州!”
展思之意,陆否焉能不知!也正因为这样,在今晚的宴席间,他才抓住各种机会猛灌黄汤,只为能够借此推脱。
“没有愚兄,你压得住袁顶和帝州那些门阀世家吗?你信不信他们此刻就在谋划如何将你我除之而后快!”展思心神已乱,语气也变得很是烦躁。
“怕什么?那帮一无是处的混账东西,本王大不了和他们同归于尽!”陆否借着酒劲,抬头大吼。
“死,很容易!你倒是痛快了,可你的父母妻儿呢?他们来日找愚兄寻你,你让愚兄如何作答?”
“你少来这套!你怕面对他们,本王就不怕吗?真要去了风州,嫂子和侄儿向本王问起你,本王怎么跟她们交代?”
“愚兄之意已决,还望贤弟勿再推辞!”长叹一声,展思轻轻拍了拍陆否的双肩,神情甚是坚决。
“你……我……”
陆否并非不识大体之人,亦知展思眼下的布置,已是上上之策,可要他舍其而去,心中实在不忍……
“放心,有数万风州和典州老兵在你手上、外加秦夜先前之诺言,他们暂时不敢把愚兄怎么样!筹谋得当,绝对可以撑到大破中玄紫呈后之秦夜,再次兵临帝州;到了那个时候,愚兄自会带上贤弟眷属,与你们相聚于风州之地、安享余生!”
满眼憧憬的说完,展思不再任由陆否放言,立即挥手让自己亲兵架上他,带着早已准备好启程的眷属,以六万余风州和典州老兵护卫,连夜出了帝州……
翌日早朝,看着怒气冲冲的帝州官员及咄咄逼人的袁顶,展思当场宣布:“发兵十万,不破珠州终不还。”
只不过,大半文武并未同意!因而,针对此事,展思及其少量拥护者,和以袁顶为首的帝州门阀世家,开始了长达数月之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