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管帝州和福州是何等大事,秦夜为何放着所向披靡之羽营所属不用,只让谢战麾下边军及我风、典兵马出面?调动谢战边军,或许有平衡诸将功勋之原因,但重用我等西平故将,除了了却我等为摄政王报仇雪恨之心愿,应无他意。”
想到秦夜、提及展思,陆否刚才那充满仇恨之眼神,顷刻间柔和了不少。
“话虽有理,但还是需要慎重一些!毕竟,帝州与福州,是从袁顶手上交出去的!另外,之前征伐昭武、出使北晋期间,袁顶同秦夜之接触,也太过频繁了一些。”拱了拱手,孟无伤说出了自己的顾忌。
“陆某一直以为自己是最蠢的,想不到袁顶那混账更蠢!秦夜是何等英雄人物?一个志在一统天下之年轻统帅,会赏识一个为了一己之私,反复无常之小人吗?一开始,西平倾危,他投机尾随展兄和陆某攻打帝州;后来,权势熏心,逼死展兄取而代之;再接着胁迫西门竹去帝号……一反再反之无耻之徒,秦夜若是与之为伍,那置其身边之能人志士于何地?往后再有贤士高才想要投奔于他,你猜他们会不会因为羞与袁顶共事而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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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半晌,陆否纵有尴尬之色,最终还是坦诚作了解释。
“晋王恕罪,是末将唐突了!”无意中导致陆否言及不堪过往,孟无伤连忙由衷道歉。
“无妨,敢做不敢认,非大丈夫所为!走到这一步,展兄都先行离去了,陆某还有何惧?”苦笑了一声,陆否扬鞭猛地一抽马儿,飞快朝前方之天焱将士奔去。
孟无伤见状,挥手大喝,带着六万余弟兄,紧跟了上去。
————
“末将见过赵侯。”
“晋王别来无恙。”
陆否与赵御皆属生性冷淡而不善言辞之人,简单寒暄一句,便再无其余交谈。
袁顶军马转瞬即至,是战是和却无定论,这可把刚刚平静下来的谢光辉、素律、宗政权三人急得不行;若非有赵御压阵,恐怕他们早就下令羽营所属呈攻击阵型展开了……
“瞧你们这点出息,稍安勿躁!”皇甫凡轻蔑一笑,尤为嚣张。
谢光辉三人本想群起攻之,却因袁顶之大纛赫然出现在眼前而悻悻作罢。
“秦王世子降世没多久,即被皇上封为武安侯,真乃鸾鹄停峙、令人羡慕!”
不曾亲临当场之秦夜,怎么也不会想到,率众而来之袁顶,才下马便对赵御说出了此等极尽阿谀奉承之言辞,使得赵御一干人等心中隐隐作呕,谁都不屑搭理他。
“三军阵前,你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会如此不要脸?枉展兄往昔还将你视为能托大任之贤才……”毕竟袍泽一场,再怎么咬牙切齿、哪怕下一刻就要一决生死,陆否还是忍不住出言正告。
“看在过往之情面上,展思这柄斩风剑,就送你了。”赵御一行不加掩饰之鄙夷,袁顶并不生气!只是陆否说教式之口吻,让他怒意顿生;于是一边扔出下属呈上来之斩风剑,一边借机嘲讽。
“可恶,动手……”陆否躬身且恭敬地捡起长剑,旋即下令。
“动手?哈哈哈,陆否,本王知道你把全部身家都带来了,也知道这六万余风、典二州之老兵骁勇善战;可你别忘了,本王背后这两万禁军,可是追随秦王攻灭昭武、再由本王亲自挑选出来之精锐劲旅,同他们拼命,你绝无一战而胜之可能!而一旦耗时拖延,距离此处不远之福州驻军,便会星夜来援,届时,你还有命活着等你妻儿父母回来吗?况且,展思至死都不愿意做的事,你又何必徒增杀戮?”
指手画脚说完,袁顶却不敢以身犯险,下意识地退到了亲兵护卫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