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否雪恨、袁顶伏诛,帝州那些门阀世家的蕉鹿之梦,也该醒了。”
焱京右将军府邸,在秦夜登门看望暂居此处的梁婉瑜、宗政靖之时,就着赵御发回的八百里加急军报,文义寻机说出了自己看法。
“礼部诸事,纯属简丝数米、烦不胜烦,想不到尚书大人还有精力关注西平局势,小子佩服。”
难得抽空来看多日不见之倾世佳人,身为长辈之文义,不识趣避让也就罢了,居然还以军务来大煞风景,直让秦夜心中大为不爽;若非因为他是文伊月亲父,秦夜真想反客为主,命赵望和明征直接驱离,绝对不会仅仅像现在这样口是心非的敷衍。
“亏你小子好意思提礼部诸事,如果不是你向皇上谏言,老夫会出任礼部尚书吗?武将干文职,你想过老夫之感受吗?另外,我天焱朝野那么多能人志士,你小子为何就偏偏盯着礼部不放,同时调走萧衣和杜恨,老夫能不累吗?偌大的一个礼部,礼部侍郎和礼部郎中都空缺,你让老夫这个尚书怎么干?还有,你少在老夫家中阴阳怪气,老夫现在虽然致力于礼部诸事,但仍然兼着右将军之职,敢对西平局势不闻不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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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伊月一心向着秦夜,文义心中本就有气,好在秦夜对她无微不至、宠爱有加,作为父亲,也就唯有祝福了;可秦夜抢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不够,竟然还让他由武转文,从此过上了书画卯酉、索然无味之生活,岂能无怨?今日相见,秦夜不知收敛之余,甚至还有鸠占鹊巢之意,气得他一股脑把心中累积已久之怨气,悉数撒了出来。
“爹爹,这些事都是皇上钦定的,关秦照什么事?他好不容易有空闲来看我们,您就不要为难他了;实在气不过,何不进宫面圣,辞了礼部尚书、还乡养老?”
不愿秦夜受气,文伊月不顾自己父亲颜面,当场搬出素君,问得文义无言以对,只好长叹一声、拂袖离开。
“想不到紫呈一战,改变了这么多人的命运……”
“公主……”
宗政靖意有所指,梁婉瑜焉能听不出来?但韦青璇之死,给秦夜带来之打击、伤害实在太大、太重,她不敢也不忍他再因此旧事重提,所以急忙制止了宗政靖。
“婉瑜姐姐,你就是关心则乱!志在征伐诸国、一统天下之三军统帅,又岂会长期受困于儿女情长而无法自拔?否则,他如何会有心思主导西平局势、逼得袁顶和陆否兵戎相见?”不退反进,宗政靖肆无忌惮地揭开了事实真相。
“封了无上公主,脾气见长嘛!难怪小权放着皇太子之舒坦日子不过,非要请命去帝、福二州,原来是不想和他的公主姐姐呆在一起!”上前拉过梁婉瑜之玉手轻轻握着,秦夜苦笑着打趣宗政靖。
“受不了就趁早放手,等着娶本公主之天下美男,多了去了!”毫不示弱,宗政靖继续调侃秦夜。
“只要他们不想国破家亡、死无葬身之地,尽管来娶!本王倒要看看,谁敢要你宗政靖?”
“你……”
面对秦夜狂妄至极之威胁,宗政靖心中却是不怒反喜,乃至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满意了?还说姐姐我关心则乱,在没见到某人之前,也不知道是谁整天为帝、福二州之局势担忧?莫说伊月,就连我都听烦了,无时无刻不在念叨某人之名声信誉!”感受到秦夜手中传来的暖意,梁婉瑜开心地挑逗起宗政靖。
袁顶会同帝州之门阀世家,促成西门竹去帝号、向天焱皇朝称臣,可谓功不可没;如今身死人亡,诸国君臣、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这所有事宜之幕后主使——秦夜?
若说袁顶在没有得到秦夜任何承诺之情况下,便积极投靠天焱并亲自出迎赵御一行,天下众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可既然秦夜和袁顶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为何又出尔反尔、不守诺言?如此言而无信,秦夜何以面对天下人?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与国家利益比起来,个人之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若能天下一统,纵使秦夜身死,又有何惜?只盼日后承平安康之黎民百姓提起秦夜,不是一味谩骂,偶尔有一两句认可之言,就足够了!”
心有灵犀,秦夜明白梁婉瑜之意,颔首感激之同时,嘴角微笑、两眼坚定地做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