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相所言,甚合朕意!秦王就好人做到底,帮朕送送泉妹!”轻轻拍了拍桌子,素君很是开心的表示赞许。
“末将遵旨,只是……”突然接到这一差事,与秦夜前往西平珠州安抚西门刃君臣、出兵北晋雨啸之构想南辕北辙,竟一时吞吞吐吐的不知所措!
“说到此处,朕刚才都在疑惑,既然永圣君臣意欲交好北晋——以花州换回恒州,秦王又何必还要进兵北晋雨啸?就不怕适得其反,让本来不易结盟互换州郡之两国,暂时放下仇怨,联盟联军抗我天焱将士?”
看出秦夜心中所想,素君笑着摆了摆手,道出了自己之不解。
“皇上圣明!末将进兵北晋雨啸,就是为了成人之美,促成他们两国结盟并互换花、恒二州之地!”
“秦王所言,可真是惊出下官一身冷汗!永圣皇朝立国百年,乃名副其实之老牌强国,绝非昭武与西平之流能够比肩的,这一点,秦王理应比下官更为清楚才是!另外,放眼北晋,北宫纵横有识人之眼光,亦有用人之胆识,尚算贤明;又兼安王、穆天寒、梅无一等能征善战之将帅辅佐,岂能等闲视之?两国分而灭之尚且难如登天,何况逼其连为一体?”
秦夜话音刚落,职任兵部尚书、兼中军将军之李文,不等其余之人表态,抢先述说了自己之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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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尚书所言甚是!纵观秦王以往之种种奇谋妙计,或许一开始为人所不解,但尚能从中找到一些认可之处;眼下这个进兵逼迫永圣和北晋结盟之策,老夫实在找不到认同的地方,还请秦王慎重!”捋了捋胡子,谢战郑重其事地阐明了自己之态度。
“皇上容禀,诚如李尚书和骠骑大将军所说,末将也不支持进兵北晋雨啸,请皇上圣裁!”看了看神情凝重之恒王老帅,文义跟着附和。
“启禀皇上,老臣虽然不懂兵戈军阵,但秦王之策实在骇人听闻,请恕老臣不敢苟同!”此乃凌山之言。
“启禀皇上,秦王既然有此奏议,定然有他的理由!何妨听一听是否可行,再做决断?”这是君适所谏。
“你个老匹夫,你这哪是为国谏言,分明就是和老夫打擂台!都知道是否可行了,还决断什么?纯属屁话!”
“你个老东西,好不讲理!你我同为宰相,难道就许你大放厥词?皇上在上,你最好收起你那些粗鄙之语,否则,别怪老夫参你一个君前失礼!”
“行了行了,都一把年纪了,还这般争强好胜!别人谏言出兵北晋、逼其与永圣结盟,或许是得了失心疯,不值一提!但他是朕的股肱帅将所奏,岂会无理?你我君臣又岂能随意做出定论?”
一言不合就互相攻讦之凌山与君适,让素君颇感头疼;耐着性子制止住两人,又对李文三人解释了几句,才转身看向秦夜,示意他继续说。
“皇上圣明!在帝、福二州之地,皇上早有明旨诏告天下,所有官员既往不咎,可为何南湖侯、双全侯仍然难收兵刃、杀个不停?很简单,‘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纸醉金迷的贪官污吏,能一夜便转了性子,变得勤俭持家了吗?挥霍无度而又权柄在握,岂会洁身自好?如此一来,难免以身试法,继续作奸犯科!这样的话,被两位侯爷杀得血流成河,也就不足为奇了!”
依次朝在场之人拱手行了一礼,秦夜缓缓说了帝、福二州杀戮频发之原因;眼看他们神色各异,仍旧不解,秦夜接着论述:
“为了一己之私,那些贪官污吏尚能不畏兵刃,何况彼此连年攻伐、身负血仇之两国?为了对付北晋,永圣君臣先是不辞辛劳结盟我天焱与东极,后又发兵十万,追随我天焱大军覆灭昭武;左将军赵行卓身死、骠骑大将军齐戟败亡、正王司空闪损兵七万余,外加弃守信城之地……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最终只为换来北晋之一纸盟书吗?”
饮尽余下茶水,秦夜顿了顿,再次开口:
“而北晋呢?因为花州之失,北宫纵横唯一之亲弟——北宫驰骋,至今都还在圈禁,老皇帝——北宫至平,更是含恨而终;同样,为了制衡永圣,北宫纵横非但将永宁公主嫁到我秦王王府,还搭上了卫将军水浅、兵部尚书蓝先等人之性命!国仇家恨汇聚一处,北宫纵横会心甘情愿与永圣结盟吗?退一万步讲,纵然两国因风高浪急之形势勾搭在一起,就能同心同德、联军抗我天焱皇朝了吗?他们敢吗?好梦难全、为时已晚,现在之天下,谁国还敢与我天焱皇朝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