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崇祯年间啊,就没有消停的时候,这陕西的局势刚刚稳定下来,辽东那边就又开始掀起波澜了。
崇祯三年十二月,孙承宗突然上书称病,言辞恳切地表示要辞去在辽东的职务,归家养老。
这一消息让崇祯皇帝心里有点担忧起来,毕竟他对历史的记忆并非那般精细入微。在他的印象中,孙承宗应是在崇祯四年末期辽东出事以后才引咎辞职的吧。这回怎么提前了快一年啊。
于是,崇祯皇帝接连给孙承宗回了信,询问具体缘由。起初,孙承宗一直坚称自己生病了,唯恐耽误辽东的事务所以要辞官。
崇祯自然是不信的,继续询问,直至孙承宗第四次回信,才将真正的原因写明。原来,辽东的巡抚丘禾嘉与孙承宗想法大相径庭,两人一直不和。孙承宗忆起昔日熊廷弼与王化贞的不和导致广宁陷落之事,心中担忧历史重演,故而提出辞官。
这时候崇祯皇帝心中的石头这才落地,心想:就因为这点事儿啊,不过是小事一桩。
崇祯皇帝急忙叫来了曹化淳,大笔一挥写下一道圣旨,随后由王承恩拿着圣旨前往内阁走流程。如今,王承恩的大名在朝中那可是极具威慑力,而且此次他还带了十几个锦衣卫镇场子。内阁众人无人敢忤逆,看过圣旨内容后,觉得似乎也不影响什么,便顺着圣旨的意思迅速办理。短短半个时辰,流程便走完了。
圣旨当天就发往了辽东,三天之后,在锦衣卫的护送之下,圣旨就送到了孙承宗和丘禾嘉两人手中。
圣旨的内容简洁明了,先是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丘禾嘉,让他认清楚自己的地位,任何事情务必听从孙承宗的安排,否则定不轻饶。同时,驳回了孙承宗辞官的请求。
收到旨意的两人都愣住了,尤其是丘禾嘉,他实在不知自己何处得罪了崇祯皇帝,竟突然遭到如此训斥。被皇帝专门下圣旨训斥,他恐怕算是大明第一人了。孙承宗也满是担忧,这皇帝行事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如此下旨训斥,不就侧面证明自己打小报告了?那他俩的矛盾不就更加突出了么?
然而,辽东那边两人的心思,崇祯皇帝自然是无从知晓。他觉得既然已经下旨训斥了,这个丘禾嘉应该会老实一些了。在他眼中,辽东的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
时光流转,到了崇祯四年三月,孙承宗在两次巡视关宁锦防线以后,又向朝廷上了一道折子,开始要钱。折子里面详详细细列举了八款条陈,一共需要朝廷拨款一百多万两。
崇祯皇帝直接将折子扔给了内阁,让他们照着上面的要求去做。可是内阁却以国库空虚为由,一直拖着不办。崇祯皇帝也没有去催促,反正他并不在乎,心里想着:你们大臣们不愿意出钱,那就等着皇太极打进来呗。
到了四月,时任兵部尚书的梁廷栋或许是最近捞的银子太少了,准备搞点事情从户部要点钱出来,于是开始谋划着让辽东去收复广宁。
折子呈到崇祯皇帝这里以后,崇祯皇帝觉得此事有点怪异。上个月人家要钱的时候你们是一万个不同意,刚过了一个月你就让人家收复失地,这事情不应该这么干吧。他也没有着急回复,直接将这个提议传给了孙承宗。
孙承宗思考了几日,给崇祯皇帝回了消息,他觉得还是先复右屯比较稳妥,而要恢复右屯就应该先修筑大、小凌河城堡。这个回信让崇祯皇帝为难了两天,因为在历史的记忆中,好像就是因为这件事造成了孙承宗后来的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