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统,散发着死气沉沉的暮年老人味。估计还不如当初那位八九十岁,住在山岳墓场地下,缺钙缺到牙齿掉光的斑爷来得精神。
正在emo的春野樱,嘴里突然被人塞了一颗糖。
“你又饿了,小樱。”鸣人的手按在她的唇上,一脸担心说。
春野樱感受到舌头都是甜的,鼻尖又有一股说不出的土腥味。她抓住鸣人的手一看,指尖都是黑泥,没洗手给的糖。
她想吐,又觉得吐出来更脏。
手一捏,鸣人跳起来,差点飞到天花板上去,然后又被伊鲁卡提溜出去罚站。
佐助也精神起来,他刚才正在睁着眼打瞌睡,这一招还是从小樱那里学来的。最近他接触了不少宇智波才能学习的火系忍术,拼了命在练习,每天睡眠都不够。
特别是看到自己父亲那失望的眼神,刺激到他那根长期被哥哥压着的敏感神经线,恨不得整条命都扔到火里,只求获得更大的力量。
每天来学校上课,都是贴着治疗烫伤的膏药。脸上、喉咙、手、甚至脚踝都有火焰灼烧过的痕迹。
春野樱看了好几天,实在看不过眼,在系统哪里讨价还价很久,才抠索拿出两个临期积分,买个治疗外伤的药膏,给他涂抹去疤痕。
脸是重点,二柱子要是没这张脸,就他长大后那狗都不想理的性格,谁见到他都要绕道走,还怎么当大蛇丸那个颜控的爹。
春野樱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善良,这么善良的她,在这么黑深残的世界,活得真是弱小无助又可怜。
“小樱,今年的学校考试,我绝对会赢你。”满脸药膏的佐助,自信无比。
他们的成绩并列第一,各科考试都是平分秋色。而最近经过家族训练的佐助,觉得自己的实力肯定领跑了小樱一大截。
她给他操心未来,他却在努力抢夺小学生年级第一宝座。
春野樱没法子,控制不住力气,在操场上对练的时候,将他锤到泥坑里,又担心地将他提起来,甩甩泥,结果看到他那张想要鼓嘴吹火的脸,她再次将他锤入泥坑里。
药膏很贵,她舍不得用。
而且心情不好的她,踢不到木叶老人院,还打不得忍校幼儿园?
然后在佐助满脸泥,满头灰,爆发地打算对她来一发宇智波怒火时,她立刻投降。
不过区区一个年级第一,拿去拿去。
宇智波佐助第一次生气:“小——樱。”
这声音,拉得谁都能听出他要炸开的情绪。
春野樱非常了解他,二话不说,转身就狂奔而去。
佐助跟炸毛的黑猫一样,二话不说就跟着追上去,非要跟春野樱打个输赢,他最讨厌被放水。
鸣人跳过来,“喂喂佐助,小樱都说了不打,你……”
佐助气急上头,一脚绊倒他,“吊车尾,这是我跟小樱的对决,你别碍事。”
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原地,跟着小樱跑了。
留在原地的鸣人,发了会呆,冷风一吹,才意识到自己被留下,他扯了扯本来可以笑得灿烂的嘴角,却发现苦涩得可以。
是啊,他本来就是,他们中间的吊车尾。
可是……
鸣人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狠狠攥紧拳头,毫不犹豫地跟着跑过去。
就算他是吊车尾又怎样,是最后一名又怎么,他可是……
“我可是要当火影的人,宇智波佐助,你别太瞧不起人了。”
转眼间,鸣人消失在远处夕阳的余晖里,奔向他最渴望的伙伴身边。
四周一片空荡宁静,好不容易,有个学生小心翼翼地问:“老师,还对练吗?”
伊鲁卡阴森森地用笔,在宇智波佐助,春野樱,漩涡鸣人的名字上狠狠打个零分。然后大喊:“逃课的,明天开始训练加五倍,记住了吗?”
老师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逃课的三个人,不知道明天要训练加五倍,而鸣人因为太慢去追,失去了两个人的踪影,最后只能回到他们的老基地边,躺在石头上看着天空,等着小樱佐助过来训练。
等到月色朦胧,木叶陷入了黑暗中,两只小小的身影,才出现在回家的路上。
佐助酝酿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说:“我家就在前面,要不你到我家休息,我让妈妈联系你家人就行。”
春野樱看着不远处的高塔,没记错的话,那是监视宇智波族地,而建设起来的,她估计现在已经进入监视员区域。
春野樱表情不变,有气无力拒绝:“下次吧。”
她现在,没有接近宇智波领地的实力,还是先避开。
佐助沉默了下,才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好吧,那下次我带你去我们宇智波族地内吃甜丸子,味道比外面做的好吃很多,是我哥哥最喜欢的食物,还有一家是做咸馅饼的,味道特别正宗,不止我爱吃,很多族人都经常去。”
亲切,可爱又充满骄傲。
他如任何一个正常又柔软的七岁孩子一样,对自己的家与家人,族与族人,都充满了憧憬仰慕之情。
所以宇智波的一切,包括一颗甜丸子,一块饼,一杯茶,在他心里,都是最好的。
春野樱听着他难得的话唠,平凡琐碎的生活细节,都藏着无比细腻美好的情感。
她的脚步如被这些感情拖住,慢了下来,每一步,都重得骨头痛。
终于到了分岔道,她站在黑暗处,对往前几步的佐助说:“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