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开业。(2 / 2)

大明史上第一大帝 kk妹 2857 字 1个月前

历经时辰磨砺,刘正阳终得今日之总账。

“兑换银币十二万枚,存银高达七十五万两。”

冯祝闻之,虽料有捧场之嫌,仍不禁咋舌。

“此乃聚财之佳径也。”

望着账册上累累数字,冯祝心中暗喜,转而又忆及胞弟冯才之狼狈,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此批银币,皆将送入宝泉局,化为流通之货币。

赵晗主事于局中忙碌,而宫中监督之太监亦不得闲。

冯祝笑罢,旋即收敛神色,深知此行重任——细察南北商贾分布之脉络。

“存银之人,可已分类明晰?”

“已毕,账簿在此。”刘正阳应声,急将令册奉上。

“善,速将总账复刻一份,呈送内务府。”

冯祝下令,语气坚定。

“遵命!”

轻展一张洁白宣纸,于案上缓缓铺陈,朱由校悠然示意刘时敏研墨,心中已悄然勾勒起如何将晋商庞大商网悄然纳入掌中的宏图大略。

首要之务,自是锦衣卫的密探如影随形,悄无声息地渗透其内。

唯有步步为营,逼近那“范进都斗”等青史留名之核心人物,方能洞悉其商业机密,如探囊取物。

再者,晋商之商路,亦需巧妙借势,化为己用。

大明经济之策,犹如春日薄冰,稍有不慎便足以令人踉跄;而蒙古之经济政策,则近乎于无,自互市开启,察哈尔等部已渐趋驯服。

然历史之果,终被螨清窃取,令人扼腕。

此外,朝堂风云亦不可小觑。晋商背后,实则盘根错节,政治势力错综复杂。

张四维,这位张居正之后的内阁首辅,其立场摇摆,更添变数。

追溯至隆庆年间,高拱与王崇古联手,促成俺答封王与互市之壮举,边关大同因此得以安宁。

而王崇古,正是张四维之舅,家族富甲一方,藏书论车,尽显晋商之辉煌。

“韩辅,亦是山西才俊乎?”

朱由校提笔凝思,忽而转向刘时敏询问。

“蒲州人士。”

刘时敏应声而答,职业素养尽显无遗。

“万历年间,内阁首辅张四维,籍贯何处?”

朱由校记忆略显模糊,再度发问。刘时敏面露难色,正欲差人查询,堂中骆思恭却已脱口而出:“张四维,亦是山西蒲州人氏。”

此言一出,朱由校惊觉,晋商之网,竟已悄然织至身边。

“范家购粮天津,北运建奴之事,卿可详述?”

朱由校手指轻敲桌面,目光如炬,直视骆思恭。

"禀皇上,此事尚未确凿,然据范进财供述,漕粮购于天津卫无疑。"

"朕忆往昔,漕运之舵,曾握于李三才之手,其何年因故卸任?"

"回禀陛下,乃万历四十二年之事。"

刘时敏虽惑于皇上思绪之跳跃,仍恭谨以对,一丝不苟。

"李成梁辞世于何年?"

小主,

"万历四十三年。"

"建奴叛乱,又始于何时?"

"万历四十六年。"言毕,朱由校手中之笔猛然击案,墨花飞溅,衣衫尽染,然他浑然未觉。

刹那间,朱由校思绪如电,豁然开朗,喃喃自语:"原来如此,一切昭然若揭。"

他仿佛穿透了历史的迷雾,窥见了晋党与东林合纵连横的隐秘。

昔日朝堂上显赫一时的晋党,至天启、崇祯年间竟销声匿迹,原是此中缘由。

万历四十二年之前,南地东林幕后之手,借李三才之便,暗渡漕粮至天津,再由晋商转售辽东,资敌建奴。

李三才一旦失势,此道受阻,晋商之利大减,辽东亦随之风云变幻。

李成梁之逝,更如巨石投湖,辽东局势波谲云诡。

党争愈烈,商路渐阻,至万历四十六年,漕粮滞积两淮,京师亦感粮荒之虞。

赵于逵临危受命,补缺漕运总督,此皆时势所迫,非万历本意。

努尔哈赤之叛,非仅野心膨胀,实乃饥寒所迫。

昔日依附李成梁,今朝揭竿而起,皆因粮草不济,生存维艰。

朱由校心中豁然开朗,紧锁之眉渐展,缓缓落座,苦笑自语:"忠臣?皆是利欲所驱之臣罢了。"

见皇上神色有异,刘时敏轻声询问,朱由校摆手示意无碍,心中已暗自盘算,如何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巧取豪夺,为己所用。

骆思恭,朕已决议拆分锦衣卫,自今日起,对外谍报之任,全权托付于卿。”

朱由校目光如炬,望向骆思恭。

“归途之际,速与许显纯交接,京城琐事,卿可放手,专司域外风云。”

对于此变,骆思恭早有绸缪。

骆家自骆胜随嘉靖入京,便在锦衣卫中根深蒂固,非一朝一夕可撼。

远在辽东,他亦能从皇恩浩荡中,窥见拆分之意。

而今尚能执掌部分权柄,自是心满意足。

原本以为辽东之行,是骆家与锦衣卫缘尽之时,不料峰回路转。

“臣领旨,感恩戴德。”

骆思恭俯首称臣,语气坚定。

“非朕疑卿,实乃重任在肩,卿之担,较往昔更重。”

朱由校语重心长,手指轻点骆思恭。

“臣愿肝脑涂地,以报圣恩,请陛下明示。”

骆思恭拱手以待,神色坚毅。

“卿需广布眼线,深入蒙古、建奴乃至倭国,窃取机密。此事虽难,若策略得当,易如反掌。”

“臣洗耳恭听,愿闻陛下高见。”

骆思恭疾步上前,立于龙案之侧。

“刀无眼,唯利刃可致命。对商人,勿存偏见,此辈乃可利用之资。”

朱由校言辞犀利,“如那勾结建奴之商团,卿可遣人渗透其间,借其路图,洞悉山川地势,蒙古主帐所在,此皆攻略草原之关键。”

骆思恭闻言,豁然开朗,频频点头。

此前,他专注于细作潜入,未料商人亦是情报之桥。

“此八家奸商,朕欲诛其三族,然其手下掌柜,卿可酌情保全,收编麾下,但需呈报名册于朕。”

朱由校继续部署,“卿当学其商道,仿其行止,与蒙古、建奴周旋。同时,招安异族中向化之心者,培养外族内心向大明之才。”

骆思恭心领神会,深知此策之深远。

那些商人之所以能穿越重重封锁,必有隐秘之道。

而招安异族,更是长远之计,可化敌为友,壮大我朝声势。

"微臣遵旨,洞悉圣意。"

骆思恭颔首之间,皇帝对细作之道的精妙布局让他眼界大开,皆是前所未闻之谋。

"国库虽紧,朕仍拨十万银币为卿启动之资,更破例允锦衣卫涉足商海,自筹经费。"

朱由校语毕,恩泽深重。

骆思恭闻言,连忙躬身,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臣感激涕零,叩谢皇恩浩荡。"

他心中暗自思量,亲军四卫之中,商贾之道向来禁忌,此番特许,实乃破冰之举。

"朕之兴旺银号,卿可遣精英潜入,借刘正阳之手,于晋通商会寻隙而入,潜行细作。"

朱由校再布密令,骆思恭应诺如流,连连点头。

一番密谈后,朱由校意犹未尽,赐下内帑提款之令,骆思恭方得告退。

"皇爷,该更衣休息了。"

刘时敏适时步入,手捧净水,侍奉于侧。

朱由校衣衫墨点斑斑,显然是方才运筹帷幄之证。

"嗯,甚好。"

朱由校起身,接过帕子轻拭面庞,黑渍显现,不禁沉吟:"遣人探问魏忠贤,东厂是否已于骆思恭处布下眼线?若有,则罢;若无,速遣精锐填补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