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牧哥,今天没见城西的那帮乞丐了。”
夜色下,一间小小的房舍内,三个孩子正盘膝坐在炕上,说着今日的见闻。
尹牧听到这话,神念一动,问道:“你没去找找?”
说话那孩子摇摇头,回道:“平常都是他们来找我的。”
“才刚答应他们帮盯着生面孔,今天忽然不来了,就觉得有点奇怪。”
“明天去找他们一下。”
尹牧轻声道:“在饭店做学徒能接触更多人,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掌门师尊说了,白永宁一定会来镇山县的。”
另外两个孩子闻言立刻点头,眼中都透出几分恨意来。
“明天跟朵儿说一声,如果那帮乞丐还在,让她跟着吧。”
尹牧又道:“那些人专门挑生面孔下手,应该能有更多发现。”
“好,明天我去说。”
暮夜隆隆,镇山县陷入一片死寂。
黎明时分,长街上便见了人影,那些人形色匆匆,各自为生计奔波。
直至日上三竿,白永宁才从温软的卧榻上醒来,睁开双眼,就看到师父坐在桌前,面前的桌上摆着几块银子。
“师父。”
白永宁揉揉眼睛,缓缓起身,玄冥子转头看来,笑道:“醒了?”
“跟你说个事,咱快没银子了。”
“啊?”
白永宁立刻起身,几步跑到玄冥子身前,看着桌上的银子,不解的问道:“怎么花的这么快?”
“师父你怎么不知道省着点用?”
这话一出,玄冥子立刻一瞪眼,伸手拽住白永宁的耳朵,气道。
“这几天天天大鱼大肉,叫大姐姐喂你吃饭,躺人家大腿上睡觉,倒是叫老子省起钱来了?”
“就是师父乱花。”
虽被拽着耳朵,白永宁还是不服,梗着脖子道:“我是叫大姐姐喂饭了,可我还是孩子呢!”
“师父也叫大姐姐喂饭,还让人家喂酒!”
“还搂搂抱抱的,摸人家大腿,还……唔唔!”
玄冥子一把捂住白永宁的嘴,瞪眼道:“你他娘的,老子这点破事全让你知道了是吧?”
“再说抽你屁股!”
白永宁又唔唔的抗议两声,玄冥子这才松开他的嘴,又道:“不管怎么花的,总之是要没银子了。”
“咋办?”
白永宁眨眨眼,开口道:“师父你这么大的神通,还缺银子花?”
“要么像您说的那样,您施个法,把钱庄的银子变过来不就得了?”
“屁话!”
玄冥子怒道:“老子那是大道之法,怎能做这等苟且之事?”
说着,顺手从桌上抄起一块银子,大概有三两左右,塞进白永宁手里,道:“你不是认得那个赌坊的伙计吗?”
“你再过去,赚点银子回来。”
“啊?”
白永宁闻言一愣,看了看手里的银子,又看了看师父,一脸凄苦。
“啊什么?”玄冥子道:“老子没你那冲天赌运,逢赌必输你懂吗?”
白永宁嚷嚷道:“可他们也不打玉牌啊,其他的我都不会玩!”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玄冥子瞪他一眼,拉起他的手,将他拽到门口,顺势往外一推,道。
“不赚三百两别回来啊!”
说完,关上房门,白永宁攥着银子站在门口,嘴撇的像八万似的,根本就不想去。
可他心里明白,自己无论如何也犟不过师父,与其被骂一顿再去,还不如现在就过去,输光了拉倒。
“哼,大不了再去睡野地!”
心里如此想着,白永宁下了翠香楼,迈入已然人头攒动的长街,低着头往赌坊的方向走。
于此同时,翠香楼内,房门轻响。
玄冥子抬头,轻声问道。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