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那倒不至于。”
“只是没想到,外甥前日苦口薄心才与舅舅说过的话,告诫的事,为了几句口头的富贵,舅舅转眼就能将外甥卖得一干二净。”
蓝玉的脸上浮现了一点心虚。
他躲闪着常升的目光,不自在的挠挠脖子到:“我这也不是为了两家好嘛,藏着掖着有什么用,到最后还不是要卖给帝王家,求一世富贵。”
“所以你就商量也不打一个,就把自家外甥给贱卖了。”
“什,什么贱卖,说的这么难听。”
看蓝玉犹自犟嘴,常升也没了和一个莽夫斗嘴的兴致,他解开了身上的长衫,露出了一身贴身的短打装扮。
“还是外甥想岔了。”
“舅舅是武人,外甥用文人的方法,怎么能说通武人的道理呢?”
“怎么,你小子还想跟舅舅较量较量?不是当舅舅的瞧不起你。”
“砰。”
没等蓝玉放完豪言,常升已经两个跨步,一炮拳印在了蓝玉的眼眶上。
那突然的疼痛,只留给蓝玉“嗷”一声的时间,余下的,就是单方面的碾压。
如果说刚开始这一炮拳,兴许还有常升突然袭击。蓝玉反击不及的成分,可后面一拳接着一拳,一拳重过一拳的力量,就做不得半分虚假了。
“别打了,再打,舅舅就不让你了!”
“呵,原来舅舅还留着力呢?”
常升闻言收了手,脸上露出了“核善”的笑容,走到兵器架旁,将两把开了封的双刀掷向了蓝玉,自己则抄起一根齐眉短棍。
“许久未与舅舅切磋,今日,就请舅舅好好指点指点外甥的武艺。”
蓝玉捂着被揍到淤肿的面庞,知道自家外甥兴许在武艺上也藏了一大手,至少方才的徒手搏斗中,他连变了七八套反制的拳法却无一式奏效。
换上兵器只怕揍得更狠。
可是,蓝玉的骄傲不允许他说出认怂的话,只得委婉地讨饶到:“二外甥,舅舅知道今天的事办岔了,可舅舅不是不懂吗?”
“以后你说啥,咱照办还不行吗?”
“别了,咱甥舅今个还是先用拳头把道理论清楚了,论清楚了道理,外甥再给舅舅说说您今个犯的蠢,免得舅舅口服心不服,到时还生出更大的祸患来。”
“小心了。”
齐眉短棍在常升手里抡到飞起,蓝玉见状知道今天这一顿揍是没跑了,只得狠下心,希望能砍断常升的兵器,到时候跑到后院,借自家姐姐的脸面,总能找个台阶下。
哪知不过一合,常升手中的齐眉短棍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接连抽在了他两手的手腕上。
那巨大的疼痛,让蓝玉再抓不住手中双刀,两手手腕也瞬间肿得如同馒头一般。
随后又是一棍抽在他小腿上,让他趴伏在地。
紧接就是一阵雨打芭蕉的乱棍,将蓝玉抽的满地打滚。
“升儿住手!”
听到蓝母的声音,常升这才收起手中已经快断成两节的短棍,狠狠丢在了地上。
蓝母快步上前。
看着躺在地上,面目全非的蓝玉,忍不住心疼的捶了常升一拳。
“他是你舅舅啊,亏你下的了这么重的手。”
常升不予置评。
要不是家仆通报,再加上蓝玉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身板扎实,常升这一阵乱棍,蓝玉只怕得在床上养上三月才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