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詹事,如今这账上一两银都没有,您看能不能找太子殿下…”
当报纸的事宜暂时陷入停滞。
许浊在司经局里来回踱步许久,终于忍受不了干等的煎熬,开口提议。
只是没等他说完。
常升一个眼神就把他撅了回去。
“一有事儿就找太子殿下,难怪东宫老臣们相继告老之后,就没剩下一个能顶事呢。”
“没钱有没钱的办法。”
“要是没钱就不办报纸了,你们之前弄来的五百两算怎么回事?”
钟离到底是个机灵的。
端茶倒水的上来请示到:“还请少詹事多多指教。”
要不是知道这是个机灵却有原则的人,还是太子部下仅有能办事的人物,就冲这不懂事的请教方式,常升就得让他好好学学什么叫做请教的规矩。
礼我可以不收。
但你不能连个态度都没有啊。
常升接过茶盏,深深瞥了他一眼,提点到:“你应该有所耳闻,通政使司这些天将朝廷各部官员的奏折分了评级。”
“本官听说,太子有意以那些甲等奏书做表。”
“再收集一些往昔的优秀奏书,出一本《奏书集》。”
“如今还未敲定的是,到底是将这些奏书交由司经局刊印,还是交由应天府中的书肆出版。”
说罢,常升就吹了吹杯中的茶沫,轻抿一口。
再不说话了。
钟离仔细回想着常升的话,似有若悟,便将焦心的许浊一同拉来,起草预案去了。
等不多时,一个方才跟着康铎一同出宫的勋贵子弟就折返了回来,掏出了一份记录。
“常大哥,这是你要的东西。”
“康大哥还在联络应天府里的几个地头蛇,要晚些才能回来。”
常升翻开一瞧。
好家伙。
难怪老朱每逢杀官员的时候从来不带犹豫的。
即便是他,名下经营的产业都有太子的大头。
挂的还是常森的名字。
再看看这些勋贵和大臣的产业,几乎都渗透到了应天府上下各行各业之中。
有不少甚至在他久居深宅时都有耳闻。
酒楼,书肆,字画,珠宝珍奇,胭脂水粉,香料铺这些高档消费的门道占了也就罢了。
连牙行,漕运都有插足。
这吃相,多少就有几分难看了。
好在愿意赚书肆和酒楼“辛苦钱”的官员品阶普遍不高。
再加上这几日奏书,获甲评的官员大多都是六部实权主官。
只要将奏书集的事情放出。
这些渴望巴结上官的官员,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名正言顺巴结的机会。
“少詹事,下官起草了一份《奏书集》的预案,还请大人斧正。”
常升扫了一遍预案。
顿时挑眉问道:“这法子是你自己想的?”
钟离恭敬执礼到:“回大人,许副社长也提出了不少联系。”
“嗯,难怪这字里行间都透出一股清新脱俗的蠢。”
许浊:“……”
“你们能想到以《奏书集》捆绑报纸板块的雕版一同授权,很不错。”
“可是,被你们这一搞。”
“原本得是人家巴结我们,求着替我们办事,给报社好处,还得念我们一声好。”
“要按你们的想法操办。”
“虽说不算结仇,但以后再有什么事,想让人家与你们配合,可就千难万难了。”
“这?”
“垦请大人为下官解惑。”
常升顿时不满的看向了他。
这小子怎么回事,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还想接二连三在他这儿白嫖?
没完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