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张同知瞬间懵了。
要知道刚上船那会,他可是一个劲的提醒秋娘要选最好的姑娘,所以能被选来的,至少都是去年到如今这一年以来,被调教好的姑娘中选出的最顶级的一批。
其身价根本无法用金钱估量。
如果不是真碰见贵客,秋娘就算把她们在手里攥上三年,也不带随便拿出来招待的。
虽说李亨答应包下常升今天在船坊上的所有花销。
但这些顶级资源要是被常升一气打包带走。
张同知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给一众搭建船坊的各家高门大户,以及上司李亨交代了。
可话都已经说出口。
再加上他今晚有求于人,张同知只得面目扭曲着一咬牙,硬着头皮道:“大人放心,下官有诺在先,自然不会失言。”
看着张同知被他摆了一道哑巴亏,常升心情不错。
径直说到:“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张大人今日如此慷慨,想必必是有事相求,那便直说吧。”
听到这句,张同知心中总算宽慰了些。
“大人明鉴。”
“下官确实有事想请大人做主。”
“无论是调配何地,配为何职,就算是当大人身边的一条狗都好,下官也不愿意再与知府大人共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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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这两日与张同知会面的场景。
常升理解的点点头。
明明是只低李亨这个知府一品的官职,可张同知在李亨身边要么是被当做透明,要么就是斟茶倒酒,被当做狗腿一般使唤。
要不是有官印在手,这会相信这是一府执政的二把手。
但常升也同时好奇一个问题。
“既然张同知与李知府如此不对付,为何不奏请调职,而是忍受其欺压近两年之久呢?”
张同知露出一脸苦涩道:“此事说来话长。”
“洪武之初,下官因有几分贤名,被世族乡绅保举为县丞,当时的知县对下官颇有照顾,彼此配合得力,很快就因安民有方被调任异地上县为官。”
“而后,接替上任的知县便是李亨。”
“他在知晓下官的才能之后,将许多事宜都交付于我,下官原以为又碰上了一任好上官,倾力为他办事。”
“当时下官还不知道。”
“这些由下官一手操办事宜的功劳,全被他记在了自己的名下。”
“他倒是很快因功升官。”
“还顺手举荐了下官,随他一同到新地方上任。”
“不仅如此,他还介绍了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嫁予我,下官对他也是万分感激。”
“如果不是因为一次涝灾,李亨因公差在外,所有涝灾前后处置善后等,全由下官一手操办,吏部最终却嘉奖了李亨,下官怕是这辈子都看不清李亨的真面目。”
“自那之后,李亨倒是不装了。”
“所有的具体事宜全交由下官操办,然后明目张胆的侵吞下官的一切功劳,再由他举荐下官,时刻不让下官脱离他的掌控。”
“下官倒是反抗过。”
“却被他以家中的妻儿老小相要挟。”
“妻儿愚昧,竟不识得这歹人的真面目,一个劲的跪劝我要知恩图报。”
“如今的下场,大人已亲眼所见。”
“下官倒是不畏死。”
“唯恐客家中的妻儿因为防泄密遭他毒手戕害。”
“若大人能出手解救,下官必结草衔环以报恩泽。”
张同知情难自禁的向常升一拜,就连常升周围的美人们听完他的陈述,都不由得心生怜悯。
可当大家伙久久未听到常升的回复,抬起头来时。
才发觉常升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偏头将注意力透过活页门,投到了船坊和黝黑的江面之间。
就仿佛在那黑暗中,隐藏着什么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