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老爷!”
“水师营那帮杀才又带兵进城了!”
在收到了暗桩的飞鸽传书后,苏府的管家便满脸惊惶的带着消息来给苏桓报信了。
虽然不愿相信。
但当看记录着水师营寨士卒出没消息的纸条,苏桓也只得哀叹一声。
到底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相较那些手握实权的官员,将领,他们这些空有几个臭钱的商人,就算是再富有,充其量不过是人家眼里一头待宰的肥羊。
就算是最后他们的靠山为他们报了仇。
他们的死则死矣。
又有谁人会在乎呢?
“骐儿送走了吗?
管家强按下心中的惶恐到:“我已经派人用年岁和模样与少爷相近的孩子把少爷替下了。”
“如无意外。”
“少爷当能安然无恙。”
“既如此,便通知他们逃吧。”
“我知道你这些年在府中贪墨了不少,但我不怪你,再给你一万两宝钞,你便从花园中的那条密道向外逃吧。”
“如果能逃得掉。”
“替我向福建的旁支兄弟送个信。”
“让他们派人来把骐儿接走,也算全了咱们主仆二十载的情分。”
听闻苏桓的话,管家浑身一震。
似乎是不敢相信,随即又眼含热泪的跪下来,向苏桓深深叩首,便不再言语的向外逃去。
很快。
苏府上下便骚乱起来。
不少丫鬟家仆更是径直的抢夺起主家的家产向外逃窜,随后就被早有埋伏的衙役和抽调而来的士卒按下,当场收监。
而这种骚乱。
也很快发生在了其他几家集资兴建船坊的富商家中。
面对着犹如饿狼般袭来的水师士卒。
他们或是对家奴们威逼利诱,甚至不惜杀人的裹挟他们反抗,在一片厮杀和惨叫声中给自己争取从密道撤离的时机。
或是乔装打扮,壮士断腕般大难临头各自飞。
但水师的士卒却像是个个都如同长了千里眼一般,死死的叮咬在他们身后,还发出恐吓般的怪叫。
惊的四处夺路逃窜的富绅族人们涕泗横流。
如今街道被腾空,城门被封锁的苏州府,就恍若一个巨大的狩猎场一般。
而慌不择路逃跑的人们,就像是被标记的猎物。
胆敢在这个时候跑上街的。
即便实属无辜。
被杀也算活该。
而廖权则是亲领着一队人,亲自带着那个被他敲断四肢,削成人棍的幕僚,亲自到苏府来造访。
面对着中门大开的苏府。
廖权冷笑着提着手里的人棍大步迈了进去。
随着几个被抓到的舌头领路,他很快见到了这会仍旧在书房中闭目端坐的苏家老爷。
“苏老狗。”
“从你们联合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算计我的那天起,你没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随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只剩下一口气的肉团被甩到了苏桓面前的书案上。
纵是被砸了一身墨汁。
又被溅了一身血。
失了体面的苏桓也只是淡淡的挣开了眼,与面前的幕僚看不清原貌的双眼一对,眼睁睁的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他也只是冷淡的说了一句:“成王败寇而已。”
“你走运攀上了高枝,祖坟冒了青烟,如之奈何。”
这轻飘飘的两句,差点没让廖权把肺给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