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将应天府内所有的活计全部做完,后续我也给他安排好了,其他安身立命传家的买卖,断不至于在干出不留上一手,防着教会徒弟饿死买卖的事来。”
“可不论是满应天府搜罗来的那些木匠师傅,亦或是年轻学徒,即便是工部来人,不也只能因地制宜的领上一张专门的设计图,制作材料么。”
“他们啊,骨子里都少了那么一份灵性。”
“倘若所有水塔都是一个规格的,或许还能应付,要因地制宜,因需而定,这帮木匠就抓瞎了。”
一旁的朱棡算是听明白了。
这活计目前只一人能做,还是与郑国公府签了契的,目前已经预定了应天府上下许多权贵的活计。
若是想要插队,只在应天府城中三家藩王的宅邸中插队搭建水塔或许没有问题。
想要挖人是没可能了。
但这些说辞,显然是应付不了穷疯了的朱樉的。
面对着常升的推辞,他只秉承着只要我不觉得为难,别人肯定就不为难的架势,厚着面皮道:“那个,常少詹事,你叫我大哥姐夫,算起来,我也算是你哥哥。”
“虽说咱们过往无甚焦急,但眼下哥哥有难处。”
“你看,能不能,将这个叫做时锴的匠人的身契卖我。”
“哥哥我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朱标闻言顿时皱眉。
面色凌冽的打断道:“朱樉,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就蕃不过数载,你怎变的如此模样,莫不是觉得就蕃了,孤就管不了你了。”
朱樉被这么一喝,脸上颇有些挂不住。
但对自家大哥的敬重,还是让他乖乖的低下了头去。
常升在一旁静待朱标把人训完,这才凑到了朱标耳边说了耳语了几句。
不过片刻。
朱标面上的愠怒云散烟消,嘴角竟浮现出一抹笑意来,
看朱标微微颔首。
常升这才坐直了身体正色道:“秦王殿下,您欲要从郑国公府带走匠人,无论是看在郑国公府与皇室连襟情分还是秦王的面子上,我都不应拒绝。”
“但时锴身负成为一名顶级工匠,有望媲美鲁班的可能,遂不能答应秦王,将此人转让。”
“但,倘若只是教几个能主持搭建这水塔的匠人,倒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这代为培训的费用,与后续产业的利润,该如何分配,秦王殿下总得说个分明吧。”
听闻此言。
刚才还画饼糊弄,直接空手套白狼挖走只能下金蛋的鸡的朱樉,心情瞬间又从谷底升天。
虽说要分好处出去。
但只要有这稀罕的独家手艺到手。
后续想要将其赚回来,还不是轻轻松松?
想到此处,朱樉顿时喜出望外的坐起身来,大手一挥道:“你想要怎么分,尽管说来。”
闻言,常升顿时拍掌道:“香昙,将算筹取来。”
看着常升这煞有其事的模样。
朱樉也不由得挠了挠头,在他看来,这种事情无非就是他说个数字,大家讨价还价几回,觉得合适便定下了。
怎么还整上算筹了。
但既然人家都答应送人给他,这种旁枝末节他便知当是常升的一点小怪癖,也便不放在心上了。
不多时。
香昙便提着一本账簿和算筹前来。
随着噼里啪啦一阵算珠的碰撞。
常升终于合上账本,看着面前的算筹,挑了挑眉,郑重其事道:“秦王殿下,如果您要从我这定下一员能够独自设计水塔,并指导完成水塔搭建的匠人,需要支银………”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