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光景。
简直就像是被丢进了泥沼
真印证了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枉他苦读了而是载的圣贤书,面对此情此景,竟找不到半点出路。
还不如死了干脆。
还好过等到谣言进一步扩散,朝廷派人查证,最终问罪于他,落得个身首异处,尸首难全的下场。
可是,当他浑浑噩噩的折返回头,走了不知多久。
一个朦胧的声音又在他心头生出。
你就甘心这么去死吗?
贺峻慢慢站定,神情恍惚。
当然不甘。
可我又能如何呢?
一边是堂堂孔家,传承千年,圣人嫡传。
他不过一届寒门。
没传承,没背景,更没资源,被人当作棋子弃如敝履不是应有之义么?
另一边虽不能比,可也是一方豪族。
至少捏死他也如同蚂蚁一般。
若不是替孔家办事,他甚至连与人家见面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他明明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为了苟活,已经拼尽了全力。
好不容易。
好不容易混了个官身。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一条活路。
为什么非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贺大人?!”
就在贺峻神游天外时,一阵连声的呼唤终于将他惊醒。
贺峻扭头看去,瞳孔不由一缩。
他竟不知什么时候走回府衙门前来了。
方才呼唤他的,正是府衙前相熟的值守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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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大人怎的心事重重,也是烦心昨夜之事么?”
贺峻讪笑着点头,也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值守的差役只当他也是这般想的,长吁短叹道:“也不知是哪个孙子造的遥,累的一众大儒昨夜都受了冲击,连夜来找知府大人安置,并派人破案。”
“可昨夜遇袭的大儒府宅共有六处。”
“如今只知道是一群没脑子的儒生所为。”
“可秋闱在即,苏州府现今汇聚的儒生又何止上万,若无人举报,一个个排查,这要查到猴年马月去。”
“就府衙这点人,全派出去,兴许还不够帮那些大儒们搬家的呢?”
贺峻的面色愕然,似悲又喜。
咽了口唾沫问道:“那知府大人的意思是…不查?”
“当然查,可不是没人么。”
“除非求水师营寨的廖将军前来帮衬一二,可这也得有上头的公文啊。”
“所以知府大人说了,先把大儒们全部安置在府衙。”
“任凭此事发酵。”
“待到有人敢冲击府衙,呵呵。”
“那可就是形同谋反,廖将军届时自可名正言顺的入城镇压叛乱,搜查同党,抄家灭族。”
“可比这么慢吞吞的查实来的干脆利落多了。”
贺峻的额头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望着等着看戏一般的值守差役,勉强的挤出个笑容,指着府衙内问道:“知府大人如今在府衙里么,劳烦代通传一声,苏州报社贺峻,有要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