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常升永远留有余地和后备计划的回答。
小朱的脸上终于重新浮现了微笑。
总是这样持重谋国。
所以永远留有余地和后备计划,让倚重他的人永远感到安心。
心中郁结消解之下,朱标甚至半调侃的与常升说笑道:“这么说,孤的三位王弟一早也成了你算谋的棋子?”
换作旁人。
就算明知道这是小朱的玩笑,这会儿也该正经的表示不敢,以示对皇权的敬畏。
但常升却分外坦然的点头。
“我和姐夫可是给三位王爷送了不少银子。”
“拿了钱,总得替姐夫办点事吧。”
“不然这白捡十万两银子的好处,三位王爷拿着不踏实啊。”
听着这好似贿赂上官一般的不恰当比喻,朱标张了张嘴,一时却无从反驳。
话虽然越矩了点,可理是这么个理啊。
虽说他这三位王弟是在替他卖东西。
可从常升与他三位王弟的契书来说,那确实就是寻常的低买高卖而已。
只不过是眼下需现银运转。
本着地理人文条件合适,加之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所以抛给了这三位。
可即便没有他们,任谁知道这么个生意,但凡有点家世人脉的,谁做不成啊。
何况还有这么丰厚的利。
就这些时日从那些“秘书”口中了解到的“秘闻”来说,真按规矩来,赚钱的白手套收益的七成乃至八成可是得献回给常升和自己的。
这么白白到手的好处。
那三位王弟怎能不念常升的好,记他的人情。
只要维护的好。
时间日久之下,这份人情也定然越来越有价值。
眼下托他们办事,还人情。
反倒证明常升为人的忠直,不类其他官油子一般,巴不得在朝廷与地方左右逢源才好。
这份为人处事的老道。
即便是朝堂上的那些老臣,重臣,又有几个能够相媲的呢?
朱标摇头笑笑。
抛却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道:“既如此,孤便给三司及兵部补上一份密旨。”
“令水师营寨接管苏州府城防后,施行宵禁,调兵将所有秋闱读书人集中迁移,并单独派人,拱卫孔家,并给所有参与官学校订之人配备临时护卫。”
“三司钦差,携孤诏书,有抽调水师营寨协助,调查苏州府上下涉谣之权力。”
“三司各自独立调查。”
“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身份。”
“都要一查到底。”
“将苏州府受谣言之聚啸,朝廷官员被害之始末,原原本本的查清楚。”
“涉事举子,一律取消三年科举资格。”
“杀人凶手,幕后主使,一律登报,游街,再押解进京,听够处置。”
“如何?”
常升点了点头,对朱标的处置不予置评。
就像他说的,孔家不知道要对付他们的人是东宫,所以留下了许多破绽。
并不难对付。
只要抓住这些破绽,将孔家隔离,孤立成岛。
他们便翻不起浪。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把砍人的刀,一点点的架到他们的脑袋边。
至于那些举子。
之所以要大张旗鼓的将他们迁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