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们自讨苦吃了。
真阴啊!
对于有一个家族传承,且族谱清晰的家族而言。
不论在外的身份地位,辈份的天然碾压,是绝对凌驾于年龄和身份之上的。
有这样一位年龄小但辈分高的族叔坐镇。
就算两宗不对付。
这场会晤的谈判中,孔家北宗就得天然弱上三分,一切倚老卖老的招式都失去了作用。
这是家传的规矩。
也是祖祖辈辈们权威的组成。
占过辈分便宜的人自然就知道吃这亏的时候多憋屈了。
料想一下,如果有这么个年富力强且辈分碾压的孔家族老回归祖地,一心扎根,徐徐图之,再行争夺话语权。曲阜孔家各房往后不被搅个天翻地覆才怪。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群“搅屎棍”回去。
想到此处。
孔思路也坐不住了,手中的拐杖哆哆的瞧了瞧青石地面道:“克勤,南宗流落多年,颠沛流离本就不易,今日难得相聚,怎得无礼。”
“还不道歉。”
听到这话。
孔克勤抿了抿嘴,只得暗恨的低下头,起身向对面的孔慧“结结实实”的行了个大礼。
“克勤不识礼数,今日冲撞了叔公,是克勤之过,还请叔公见谅。”
对着双重反转的剧情,一旁的御史中丞别提看的有多过瘾了。
虽然他还牢记着他的目的,但在拖延的同时如果能顺带吃瓜,那肯定是求之不得了。
真打起来才好看呢。
听着孔思路这夹枪带棒的贬损,把孔加南宗形容成借着朝廷名义,行落魄户攀亲戚之举一般的说辞,孔慧也迅速锁定了孔家北宗此行磋商真正的拍板人。
“无妨,无妨。”
孔慧一副大度的模样,摆了摆手。
“也怪先祖当初南下的急,竟没留下些族中的骨干整肃家风。”
“后辈先祖回访祖地之际,似也忘了让人带些《礼》的抄本译文,仅辞让了衍圣公之爵,却未带回孔家的家风和家训。”
说到这。
孔慧特意顿了顿,就着对面一帮孔家北宗的后辈难看的脸色,声色越发冷厉的讥讽道:“以至于让爵不过区区百年,曲阜祖地就已然忘恩负义,恨南宗不亡了。”
“嘶。”
毫无疑问,这是诛心之言。
就连孔思路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辩驳。
以至于一旁的御史中丞更是看的两眼放光,战术沉默,努力扮作透明了。
孔圣后人,孔家分家与主家之间的“龌龊”这么刺激的吗?
嘴角忍不住想上扬是怎么回事。
不行。
憋住。
要是笑出声来,还怎么往下看?
两根大拇指都忍不住想翘,先负手藏一藏吧。
那谁。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呢。
说不赢直接干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