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升拱了拱手,得意且戏谑的目光扫向周遭群臣,玩味问道:“诸位同僚,可还有人质疑报社耳目之便利么?”
望着那嘴角似笑非笑,眼神满含戏谑的一张脸。
满朝文武中,不知有多少人在心中暗骂。
小人得志。
可让他们再站出来会一会,那自是不可能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如今的常升手握了东宫实权,更掌管着报纸舆论的审批,几乎能决定任何一个持身不正,落有把柄官员声誉扫地。
关键是,如今太子一把火,将他们丑闻的名录烧了。
所有人都陷入了形同狼人杀一般的境地。
自知有把柄的人不敢露头。
其他心怀叵测却自觉没多少尾巴的人亦觉孤掌难鸣,加之常升纵然名声不好,但却是太子妃亲眷,太子近臣。
横竖不可能在太子殿下面前得到公平。
想想也便罢了。
就让他耀武扬威一番又何妨,这一次抓不住淮西党的痛脚,还能再制造下次机会。
见文武百官俱不应答。
常升颇为恣意的摇摇头,一副颇为无趣的模样,拱手向高台上的朱标道:“太子殿下,既然百官都没意见了,臣请从宫里抽调点人手,在许昌设立分社,着手调查血书案。”
“等等,常少詹事!”
“您的意思是,许昌还未建设报社分社?”
常升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回道:“对啊,怎么了?”
怎么了?
浙东党官员的拳头都硬了!
为了抢下血书案的调查权,你连百官丑闻这个大杀器都寄出来了,结果你现在告诉我,血书案事发地的报社还是个空头文件?
就在许多浙东党官员蠢蠢欲动,欲要联合起来参常升一本的时候,浙东党中有人终于发话。
“稍安勿躁!”
“没看这小子一脸的胸有成竹吗?”
“你们再看看后面。”
闻言,起名这种党的官员向后望去,就见钟离立于百官之后,不知什么时候。又偷偷摸摸的将那细杆毛笔和记录的书册取了出来,目光灼灼的打量着任何一位有可能与常升发生冲突的官员,时刻准备着用春秋笔法将这一切记录在案。
看得一群浙东党差点没气出内伤来。
“姓常的好不要脸,这是在替淮西勋贵们挖坑给咱们跳呢。”
“忍着,左右不过是寻下次的机会就是了。”
一群人只能无奈的闭紧了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而常家次子之前受了委屈,就动了三千泼皮给自己找面子,现在的报社更加势大,且自成一派。
几乎执掌天下喉舌。
如非必要,还是别跟这么个睚眦必报的货色正面冲突的。
就当是方才承了太子殿下的人情,给太子殿下及太子妃一个面子。
浙东党的官员自我介绍到告慰式的想着,眼神示彼此交汇,最终都乖乖缩回了文官队列中,不再出言。
左右不过是放过这些淮西党一回,等他们把屁股“擦干净了”,到时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