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

“就字面上的意思,”一边儿解释，秦烨一边儿加快脚上的速度“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猜测,我们会相互攻击,”

这个她自然记得，她就攻击过秦楠,如果不是秦楠刺了她一刀，她也没办法恢复人样，想到这里柳叶醒悟了过来

“她……失控了吗，”

这种情况，她见得很多，当初在克成业手里有七八个和她一样的人,都是带有黑色血管的人,也不知道克成业是从哪里知道的，只要逼迫这些人吞食行尸大脑里的结晶就能逼迫其进化，然后进化体的血液对变异虫群具有威胁力。

一路上遇到了虫群袭击，就会有一个人被抽干血液，通常在进化一完成就会被刺穿大脑，接着就会取血。对人类而言，他们是行尸，对行尸而言，他们又是什么？

“只要刺中她的胸口，她就会恢复过来？”

想起当初被秦楠刺中胸口时感觉到的灼烧疼痛感，仍旧心有余悸！

听见柳叶的猜测，秦烨没有丝毫高兴，反而是深深的绝望……

“没用的，没有谁……能够阻止她！”

是的，没有谁能够阻止表姐的失控！当初他失控的情况，终身难忘！

如果不是表姐，他早就死了！

是表姐的血让她恢复了理智，甚至变强。但如今那个让她恢复理智的人失控了，谁还有办法？

见秦烨绝望无比的样子，柳叶只当秦楠太过强悍，刚才那一声尸吼就让他们浑身颤抖不已，那么秦楠的等级自然在他们之上！而且，她心底深处，并不愿意伤害秦楠，即便秦楠将她五马分尸，她也下不了手！如此诡异的想法，虽然奇怪，却找不到任何解释，也感觉不到任何不妥！

“如果，我两联手呢？”

说着柳叶一个翻身，挣脱了秦烨的怀抱，腰间的伤口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说真的？”

停下脚步，认真的看向了柳叶，本打算将柳叶送回去，再反身堵住表姐。

“你把我送回去，如果你失败了，她也会循着气息追上我，到时候一样是死。”

看着柳叶坚定的眼神，不由的心里一阵感激，即便各有各的理由，伸出手，意会的交臂而握，都露出了笑。

就在两人交臂而握时，前方出现了预期的人。

帽子里散落而下的长发，随风轻扬，衣衫早已经被划得残破不堪，露出的皮肤皆是被黑色血管所覆盖，仔细一看，能清楚看见每根血管都在微微跳动着。

虽然衣服裤子都残破不堪，但是人却没有一丝损伤，如此快速的愈合能力，果然失控了！

双手的血污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面，其中一只手握着一颗黄色的晶体，一阵强风刮过，帽子被吹起了一些，对上那双血红色的眼眸，两人都开始颤抖，无论怎么压抑，怎么强忍都无济于事，最终双腿无力，瘫坐在了地上。

如此原始的恐惧，是镌刻在灵魂里，骨髓里的恐惧！两人都做不到先前的豪言壮语，绝对的恐惧，绝对的臣服！两种全然不同的心境在两人心里滋生蔓延，疯狂侵蚀，最终，谁也没能站起身。

反而是毫无意识的跪伏在了地上。

甚至连开口阻止一声都做不到！

“姐！姐！你醒醒！求求你醒醒！”

跪伏在地，秦烨润湿了眼睛，颤抖着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乞求着，哪怕是无法回应他，只要能听见就够了！

随着秦楠一步步靠近，除了颤抖和乞求，他做不了任何事！每一步就好似重锤一击又一击敲击在他的心上！恐惧、绝望侵占了他的身体！

当他被捏着头颅高高举起时，才能够和那双血红的眼相视而对。

如此，他才发现，那双眼睛并非毫无生气，因为有着浓烈的嗜杀和狠利！看着他就好似看着一只毫不起眼的蝼蚁，只要想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捏死他！

“姐！”

颤颤巍巍的低唤了一声，饱含了多少的绝望和恐惧，有寄托了多少希冀和期待。

随着这一声低唤，锋利变形的五指紧了一分，刺破了头皮，血液顺着伤口缓慢流出。

然后他看见了一丝希望。

秦楠微微蹙眉了。

然后接下去发生的事，才让他知道一切都错了！错了！

就在秦烨觉得看见希望时，秦楠嘴角勾起了不屑的弧度。

“杂碎，谁是你的姐？”

冷冽而饱含威严的声音，让秦楠和柳叶都惊呆了！

说……说话了！

还来不及平复震惊，左手就被生生扯下，缓慢的一点一点扯下，每一根肌肉断裂的声音都能清晰传进耳朵，即便没有痛觉，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条胳膊被生生扯下，皮开肉绽，断筋错骨！心理上的痛苦远远超过了生理上的痛苦！

即便恐惧得不能自己，秦烨还是咬紧牙关，直视着眼前人，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惨叫出声，他会疯狂！崩溃！

姐！求求你！求求你！醒醒！

最后秦烨索性闭上了眼，一心乞求着！即便他死了，如果表姐能够清醒，那也值了！否则……他们所有人都不能幸免！而最后清醒过来的表姐，又将怎样？

够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