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扫了眼刘弈，烛八阴顿住了下，皱起了眉头，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嘴上还是斥着陛七。

“孽徒，你的面子可真大啊，这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一一”

“我的朋友。”

看着刘弈，说到“我的朋友”这四个字，烛八阴愣神了片刻，皱着的眉头松了下来，声音降低了几分。

他突然扯了扯蒙在眼睛处的黑布带，凑到刘弈跟前仔细打量。

虽然蒙着黑色的布条，看不清眼神，但是刘弈有种灵魂都在被注视着的感觉。

这样子看的刘弈头皮发麻。

僵持半晌，烛八阴干裂的嘴微张，对着紧张的快要拔剑的刘弈缓声说道。

“你要什么样子的兵器？剑还是拂尘？”

看到自己师父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 本来还在酝酿词错的陛七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师父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这事儿，就这么成了？

他师父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刘弈心中也吃惊于眼前这耄耋老人突如其来的好态度。

刚才还不是这样的吧，是因为什么改变了想法。

略作思考之后，刘弈说道：

“不妨碍的话，我想取件长剑，三尺左右。”

“好，这铺里的旧兵器不适合你，我给你锻造把新的。”

“前辈，作为报答，我该拿什么东西或者做些什么？”

“等你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就知道了。”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来取你的剑。”

耄耋老人没有多说什么，也不过多客气，将二人赶出了自己的兵器铺。

刘弈和陛七对视了一眼，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奈何，只得走开。

“令师的脾气真是古怪，高人的行为果然都是难以捉摸的。”刘弈说。

“我师父他哪是什么高人，只是活得久，几次大劫捡了漏，才收藏了那么多兵器。”陛七摇头说道。

“走吧，我们快点离开这儿，我师父的性子反复无常，咱们在这儿久留，他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香沉兄弟，你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你领路，我随意。”

……

武器铺内。

只剩一位老人后，铺里黯淡无光。

静立在原地，烛八阴带着些复杂的看着那两道身影渐渐走远。

看着刘弈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

“这是第几世来着？”

他目光沉寂的看向自己的手，伸出五根手指，思量了会，掰去了一根。

浊风吹过，老者站立的地方暗如幽渺。

“……”

“孟婆汤喝到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