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我给跛子找药的时候,单家门口拉起了警戒线。
张旭正在清理现场,见我过来,那眼睛像勾子一样,盯着我不放。
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识趣的打了招呼:“张队长,生意不错呀!”
张旭脸嘴角一抽,一脸发绿。
“你小子幸灾乐祸是不?”
“哎,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敢,我这走起,不碍你事。”
说完,我准备回去。
谁料张旭一把搭着我的肩,一支香烟就塞进我的嘴。
“哥们,这么急着走,不聊聊?”
说完指了指墙角那头。
张旭眼神扑朔迷离,支支吾吾一阵,也没给点子上说。
东扯日头西扯雨地说了老一阵,我怀疑这家伙有难言之隐。
我便说道:“队长,有话直说吧,配合你们是我们的义务,何况乡里乡亲的,我叫你一声哥,不为过,你说是不?”
张旭尬笑,说道:“跛子这几日方便不?想找他来看看,有些事儿,我们的确有点匪夷所思。”
我笑,说来说去,这不是叫跛子来背尸么?
只是....你他妈的不会玩阴的吧?
等下说我们宣扬封建迷信,三教九流,又请我喝茶?
张旭那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保证绝对不会,并且全力配合我们。
我走的时候,又被张旭叫住,问爷爷的尸体想好怎么处理了么?
我叹了一口气,其实跛子给我说了,想爷爷安葬是不可能了。
现在只期望不被人利用,一把火烧了,这是最好的。
“哟呵,你小子思想觉悟不小呀!”
我回去后,告诉了跛子,跛子说自己想了一个晚上。
当年赶尸的时候,也遇见死人行凶,后来才发现,那是赶尸人的杰作。
我倒抽一口气,难不成,黄檗道人是赶尸人?
晚上的时候,两人来到单家。
进去才知道,单家和跛子说的一样!
一家四口人,三个惨死,疯了一个。
男人挂在长廊里,舌头拉得老长。
老婆死在浴室里,肚子开了花,内脏洒落一地。
单小花最惨,被扒光了衣服,溺死在河里。
唯独单小花的妹妹单小艺,精神恍惚,半人半疯,送去了医院。
我撸了撸嘴:“这黄檗道人好像失手了,还留了一个活口。”
跛子瞪了我一眼,说道:“草!你懂个鸡毛,这叫活死相,那群龟儿子准会上当。”
“活死相?”我有点迷糊,接着问道:“什么意思?”
“活死相就是看似有一丝线索,只要医好单小艺就能破案,其实不可能医好的。”
“为何?”
跛子铁着脸,对着单家四处一打量,从地上捡起一颗纽扣递给我。
我仔细一看,是寿衣上掉落的。
跛子这才小声的说道:“黄檗道人早就把她魂儿勾走了,她怎么可能医好?最后的结果就是不了了之。”
听到这,我眉头紧锁。
是我小看了黄檗道人,下手忒毒。
单家是大户,吊丧的人络绎不绝,吃饭的时候,奶奶也过来了。
吃了两口饭,奶奶嘴一憋,就埋怨起来。
“跛子说我拜鬼,昨晚我仔细想了一下,也不准确。”
“啥意思?”我蹙眉。
“又不是我一个人拜,凭什么只针对我?”奶奶愤愤不平的的说道,“你爷爷下葬的那天,我去坟地,就发现就有有纸灰和蜡烛呢。”
咦!
果然跛子的话不准确,还说没第三人知道。
现在已经出现第四个人了。
“那你知道是谁烧的么?”我赶紧问道。
奶奶沉思了一阵,摆头,眼睛又一亮,说道:“或许是我真的撞鬼了,我去的时候看见老更头迎面出来。”
“老更头?这人不是死了么?”
老更头七十来岁,在我们村打了二十年的更,开春的时候,一病不起,驾鹤西游。
“可能是我看错了.....”
奶奶摆着头,又否定了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