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你还装?你当自己是塑料带成精?啥都能装?”铁柱炸呼呼的说道。
顺手,将灵堂上的贡品一棒子掀翻。
那些苹果、烧鸡、猪头肉散落一地。
虽说我有点错愕,但知道这是刘三找来演戏的。
心里还叫好,演得够逼真的。
“哥们,有啥事直接说,可别坏了规矩。”
我站起来说道。
“还装?”铁柱指着我鼻尖说道:“李寡妇借了我家钱,你说,是不是找你还?”
我点头,总算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这个茬虽说不高明,但也说得过去。
按照剧本,我应该拒绝才对。
当即说道:“李寡妇和我毛线关系,他姓李,我姓罗,风牛马不相及,你找错人了吧?”
“我草!老子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铁柱说到这,将一张借据拍在桌子上,接着说道:“这是借据,李寡妇现在死了,你既然不替他换钱,那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到这,铁柱手一挥叫道:“哥几个,掳尸!尸体上的宝贝都拿走!”
这句话说完,七七八八的人就动手砸灵堂了。
问题是,这戏演得忒逼真了。
好端端的苹果,踹到地上,还非要踩得稀巴烂。
黄纸和蜡烛被他们都丢入了火盆。
龙门架、登高台,被几个青年拆得七零八落。
整个现场,就像是车祸现场,惨不忍睹。
我也是急了,拉着铁柱的手,叫他斯文点。
就演个戏,你这么认真,就太夸张了。
铁柱瞪了我一眼,嗯哼一声。
“演戏?你看老子是演戏来的?”
说完,指着那两口五彩七棺说道:“狗蛋,这两口棺材,哪口是李寡妇的,你要是不说,别怪老子到时候不给你留面子了。”
俗话说,男左女右,左边是跛子的。
右边才是李寡妇的。
我要是这么说,估计铁柱不会碰跛子的棺材。
要知道,自从小时候我拿杀猪刀去他家之后。
他一家人都惧怕跛子。
现在跛子死了,他更害怕。
我思索了一番,说道:“左边的。”
只要你敢开棺,鬼差就会回头。
虽说这有点忤逆不孝,但也是唯一办法。
铁柱满脸横肉地瞪了我一眼。
拿着撬棍,杵在了我身边。
“我说狗蛋,你真的不给她还钱?”
我咬着牙,笑了笑,请便。
要是放在平日,你十个铁柱也不是老子对手。
准把你揍的服服帖帖的。
今儿演戏,老子就放放水,让你们逞逞能。
铁柱点头,对我伸了一个大拇指。
“有种!”
说完拿起撬棍就要开棺了!
跛子的棺椁并没盖严实。
只是装了几个阳钉。
要等到下葬时候,才会装棺钉。
铁柱手伸进去探了探,估计是摸到了啥。
脸上像是扎了花一样,笑开了。
点头后,叫几人动手。
在撬棍的加力下,棺椁发出沉闷又刺耳的声音。
这嘎吱的声让人毛骨悚然。
可就撬开了一半的时候,刘三来了。
一把将我拉出去,阴着脸看着我,啥情况?
怎么一阵子功夫,灵堂就成这样了?
我看着满脸横肉的铁柱,再看看刘三错愕的表情。
老子现在明白了。
我草!
铁柱不是刘三找来的。
而是真来找茬的!
“我以为是你叫的人。”我尬笑。
刘三叹气,一掌拍在我的肩上。
“老子去村里叫了几波人,可都说这事儿干不了,要打架,他们都责无旁贷,但掳尸,谁也不愿意来,怕遭报应。”
刘三说到这,说要好好教训铁柱。
我叫他别去。
既然叫不到人,那就让铁柱做这个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