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来就说得通了,你受雇于伯克基·朗同时是布列·坦伯格的间谍,这两人都会帮助你接近欧文那个混蛋。”
“米勒,你总结得很到位。但是困扰我的是,不能让伯克基凭空出现在公众的视野,得编一个合适的说辞,比如从某个帮派的监管下逃走什么的。”
“我想没什么帮派会承认自己绑架了政要人员,又看管得如此疏忽。”
“这就是难题所在,我们需要一个人顶替这个罪名。”
不知米勒在马背上沉思还是犹豫,但最后缓缓开口说道:“我来当这个人。”
“米勒,这可是死罪,我不想也绝不会让兄弟为我冒险。”
“约翰,为了你我可以付出……”
“任何人都可以,除了你,这没商量!”
作为出生入死的兄弟,米勒永远会挺身而出,约翰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在他心里既希望又害怕从米勒口中听到这个答案。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一时语塞,使两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约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忽然想起河狸岩洞的女人,“你先回去吧,我在这边有一些麻烦要处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米勒似笑非笑地说,责问的语气让约翰有点惊讶。
“没有,我有一些私事要处理。”约翰急忙答道。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可能连自己兄弟都不相信。”
在一个分叉口约翰把缰绳一扯,向右前往河狸岩洞,而米勒向左回到营地。
在离河狸岩洞口不远处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端着步枪走走停停,仿佛在追寻着什么。她从半英尺高的岩台轻盈地落在土坡上,最后在一株齐腿深的蕨类植物旁猫着腰,约翰跟在后面,从她手里的枪和姜黄的发色辨认出她正是玛丽娅·米莱。
和第一次落魄的衣着截然不同,玛丽娅上身套着蓝白格子的汗衫,两片三角形的衣襟在胸前打结,腰部外露,头上戴着不知从哪里淘来的旧牛仔宽檐帽,虽然没有什么奢华的气派,但给人感觉干净爽朗。
约翰压低嗓音喊道:“嘿!米莱夫人,你怎么在这?”
“嘘。”
玛丽娅的食指贴在两瓣唇前,示意约翰不要发出声响,随后转身用不怎么规范的姿势瞄准老黄树下的一只生灵。
顺着枪口的方向,一匹迷途的黑斑羚独自卧在一丛杂草中,举着深褐色的眸子东瞧西望,两只眼睛里流露出哀伤,它清楚要想保住性命必须不顾一切地奔跑,但此时它已经被穷追不舍的猎人耗尽了气力。
随着枪声响起,健壮的黑斑羚呜咽着瘫倒在地,玛丽娅长舒一口气走到尸体前,本想用刀子割下一小块腿肉或者内脏,可惜她没有这类锋利的东西,于是她决定把黑斑羚的躯体置于背上,像大多数猎人收获猎物一样,可是黑斑羚的重量出乎她的意料。
“约翰?”玛丽娅·米莱抬起头,眼神与约翰交汇。
约翰见状把黑斑羚的尸体扛在背上。
“嗨,考斯特先生……抱歉刚刚没跟你打招呼,整个上午我都在追踪这条斑羚,这也是我第一次狩猎——我不愿以失败收场。”
“你迈出这一步了,夫人。”
“是的。”玛丽娅点点头,“我们先回河狸岩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