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四年未见,杨显的面容已苍老许多,也黑了许多,只一双眸子,仍是精光如电。陈封扶住杨显双臂,看着他道:“继先,一别经年,一向可好?”
杨显也是不错眼看着陈封道:“承都司挂念,杨显一向都好。都司可好?”
陈封道:“我也很好,好。”二人相视,一时竟都无言。
于介也下了马,将缰绳交与亲兵,走上两步道:“你两个叙旧也不在这一时,先回衙中再说不迟。”
杨显道:“是,衙中已备好饭菜,都司与制司这便请回衙罢。”
走进城中,陈封见街道整洁,军民祥和,便知这于介虽看似粗莽,却也并非不懂韬略之辈。这人从军近三十年,在军中甚有威望,治军也颇有方略,只是久随卢豫,却不知能否为我所用。
到了三泉县衙,县令王琯出门相迎,引众人入后堂。饭菜皆已摆好,菜色颇丰,陈封仍不肯饮酒,众人便陪他草草用了饭。
于介原本就住在县衙内宅,因陈封到来,他一早遣快马回报,命人将内宅收拾出来,请陈封并随从入住,他自寻了一处宅子居住。因此吃过饭,于介与王琯都告辞去了,只命杨显安顿陈封。
进了内宅,黄梃自去安排亲兵守卫,杨显伴着陈封进入正房歇息。房中生了炭火,虽不十分暖和,却也没了寒意。陈封在北炕上坐了,只觉身下传来热气,原来炕下也生了火,便指着炕道:“继先,你也坐炕上,这里暖和些。”
杨显应了,便在陈封对面坐了。陈封道:“继先,你平日住在哪里?”
杨显道:“末将原本住在金牛镇军营之中,只因这几日于制司去南郑迎候都司,便命末将到三泉执掌防务。如今都司与于制司都到了,明日我便回金牛镇了。”
陈封道:“既如此,你便在这里歇宿一霄,明日却也不必急于回金牛,你随我一同去踏看地势。待我跟于制司打声招呼,日后便调你到我身边听差,金牛镇教他另遣人驻守就是。我二人多年未见,正可趁这几日好生叙叙旧。”
杨显道:“都司吩咐,自当遵从。都司在南郑与诸将会商,我未能前去,敢问都司,伐蜀一战如何打,可商议出结果来?”
陈封轻叹一口气道:“前日与诸将会商,汉中诸将皆言别无他法,只得强攻青乌一途,我心中却犹疑未定。只因未见你,正想问你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