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桓道:“制司,是娄、昴、毕、参四营。娄营驻城东,昴营驻城西,毕营驻城南,参营驻城北。”
陈肃道:“也罢了,你斟酌着处置便是。天气转凉了,命将士们将冬衣备齐,免得天冷时无处抓寻。”
陆桓微微一笑道:“这些小事不劳制司挂心,我皆已吩咐下去了,制司放心就是。如今我天璇卫久无战事,营中大小事务我自料理得,制司只管放心撂开手。待到出兵征战之时,制司再将心思放到战事上便是了。制司久随陈都司左右,屡立战功,只叹我天璇卫无缘出征,不能一睹制司沙场之上的风采,实是憾事。”说罢身子一仰,端起几上茶盏,徐徐喝起茶来。
陈肃也是一笑道:“我等在刀山血海中趟出来的,原也不盼着再有战事,然日后我天璇卫出征必也是难免之事,你自然能见着。我虽没有关张之勇,但若论冲锋陷阵,却也不输他人。只不知你可敢随我一同冲阵?”说罢哈哈大笑起来。一瞥间见陆桓正喝茶,陈肃忽觉有些口渴,案上却没有茶,只得起身到东墙边,从案上茶瓯子中倾出一碗茶来,仰头喝了。
放下茶碗,边往回走边道:“营中之事,交与渊渟我也是放心的。我本不耐烦那些琐事,亏得渊渟代我操劳。”
陆桓笑道:“这也是我分内之事,何足制司挂齿。我虽不敢随制司冲阵,但营中大小事务,必不教制司劳心费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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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胄也笑道:“若说冲阵,哪里要制司亲自上阵?制司若上阵,还要我们这些人做甚?制司如今贵为一卫主将,自然不必事事亲为,凡事有陆长史操持,若是事多繁杂,我也能助陆长史一二。”
正说着,忽听门外一阵脚步声急促,有数人之众,几人便住了声。
只见屋门“哐”的一声推开,一人大步进屋,脚步不停,直冲到陈肃案前。欲待说话,忽转头看了陆桓、丁胄一眼,却收了口,转身在一旁椅上坐了。
这人大约四十岁年纪,身穿铠甲,腰挎腰刀,一张方脸,蓄着短须虬髯,脸上怒气未消。却是娄营统制使任惠。
陆桓、丁胄微皱了皱眉,陈肃却不以为意,微笑道:“怀安因何事生的这大气,却是何人惹了任统制?”
任惠道:“制司,今遭轮值护卫梁都,如何又是我娄营?有些营今年一遭还未当值过,我娄营却是遭遭不落,却是为何?”说罢瞥了丁胄一眼。
陈肃也是皱了皱眉,却又笑道:“我当是何事,为这些许小事,怀安何需如此生气?轮值宿卫,是我禁军之责,便轮值几遭,又有何妨?”
任惠道:“制司,话不是这般说。我天璇卫今年三月、六月轮值,皆是我娄营,九月当值,我原也不该推脱。但我料想九月必不会再有我娄营,我便未做准备。哪知今日军令传下,竟还是娄营,这却要我如何上值?我营中将士多有准假回家未归者,兵士散乱,无人统领,更有军器失修,冬衣不齐之人。这般上值,岂不丢了我天璇卫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