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肃拦住陆桓道:“渊渟,不必再说。”转头道:“好,既然怀安不肯听我规劝,你意欲何为,便请直言无妨。”
任惠冷笑道:“陆长史虽是文官,不想竟也有些气概,我昔日倒小瞧了你。制司放心,我不欲取你二人性命,然此事我定要代我营中众将士讨个说法。便请制司遣人将令兄陈都司请到此间来,我将制司所为之事尽数禀与陈都司,如何?”
陈肃先前百般哀求,原只为不将陈封牵连其中,听任惠如此说,便知他早已有全盘谋划,陈封定然不能得免。虽不情愿,陈肃却也盼望陈封来此,能将他解救出去,便道:“我既在你利刃之下,又岂敢有异议?怀安意欲何为,悉听尊便就是。”
任惠突地大声喝道:“将人带进来。”
门口两个兵士听了,立时推着一人进了屋来。陈肃看时,却是那先前在门外值守的亲兵。
那亲兵踉跄进屋,扑地跪地,叩头道:“小人并非陈制司亲信,任统制饶我性命。”
任惠喝道:“住口,哪个说要取你性命?我且问你,我三人适才所说,你可听清楚了?”
那亲兵道:“小人...小人并未听见统制说话,求统制开恩。”说着连连叩头。
任惠笑道:“他既未听见我说话,那便无用处了,拖出去斩了罢。”
两个兵士听了,便要上前拿人。那亲兵连忙喊道:“统制饶命,小人听见了,小人听见了,统制饶小人性命。”
任惠摆摆手,两个兵士退下,任惠道:“你既听见了,可能说得清楚么?”
那亲兵怯懦地看了任惠一眼,又连连叩头道:“禀统制,小人...小人能说得清楚,小人说得清楚。”
任惠冷冷道:“好,你这便去熊飞军都司衙门,去请陈都司来......”
那亲兵又叩头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任惠笑道:“我吩咐你去,你也不敢么?你将我几个适才所说,原原本本禀与陈都司,请他速来处置此事。若是陈都司来得慢了,只怕小陈制司性命难保。你可听清了?”
那亲兵忙道:“小人听清了,那小人这便...这便去了?”
任惠笑骂道:“还不快滚。”
那亲兵爬起来踉踉跄跄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