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坊。
听到这个地方,袁江陵心中还是忍不住涌起一抹火热。
按照对方的计划。
姜震宇在国都城中的后手,不过是被他们利用的棋子而已。
四座城门。
除却东门之外,全部布下守卫,一旦有人试图夺门,立刻拿下。
只留东门,故意放开。
然后,凉莽联军若要入城,便必然要从东门而入。
恰好城东诸坊林立,而这朱雀坊,便恰好将城东大道裹挟其中。
一旦敌人走东门而入,必然要沿城东大道行走,这个时候……就是真真切切的关门打狗了!
两侧、前方都有城中守军包围,后方又有镇北军,凉莽便是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其下场,自不必说!
…………
城外。
望着大军后方战况越发焦灼的阎闻,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正如他刚才与韩羽所说。
如果城中无人接应他们,那接下来,背水一战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行军打仗,哪有背靠敌人城池与敌军交战的?
他们能选的,便是跑!
而且,还不能往北边跑,毕竟眼下的北境四州,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完全不可能再突围出去了。
他们只能往南边跑。
换句话说,只能被迫的卷入江淮一线的战场。
但这里面还存在一个问题。
那就是北莽跟西凉毕竟是与元国接壤,平日是有过恩怨的,倘若真的卷进去了,他们该如何站队,这又是个大问题。
那个姓姜的不会真把他们当作队友,元军更不可能把他们当人看。
就算临时站在同一战线,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可以说,一旦眼前的国都城里没人发起夺门,接应他们入城。
那接下来的结局,无论是败亡在镇北军手中,还是南下卷入江淮战场,其实都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死字。
想到这,阎闻只觉一阵气闷。
“姓阎的,城里还没消息吗!?”
韩羽骤然间从后方纵马疾驰而来,身上的战甲几乎被战场上四处飞溅的血水浸透。
脸上更是添了几道箭痕。
整个人看起来显得颇为狰狞。
“你问我,我问谁去?”
阎闻冷冷盯着韩羽:“当初是你在跟姜震宇交涉,他在城中留有后手,也是你告诉我的,这里面有我的事啊?你来问我!?”
“你——!”
韩羽正要反驳,但下意识的想了下,好像的确如对方所说。
一时间,又语塞了。
“那你总要再拿个主意,就这么一会功夫,我们后方已经死伤万人!再这么下去……”
韩羽将刚才的话咽下,又急声说道。
但这次。
他话还没说完。
不远处,国都城的东门方向,一支号箭,骤然在半空中升起、炸开!
这一幕映入两人眼帘,瞬间就让他们都愣住了……
“成、成了!?”
韩羽倏然瞪大双眼,只觉大脑‘嗡’的一声,有些不敢相信!
“……成了。”
阎闻则是立刻反应了过来,他当即回头看向身后大军,深吸一口气!
“传令三军!”
“立刻向东门进军!”
“夺城之后,三日之内,允许全军将士,纵兵劫掠,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