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刀折射了阳光,寒光凛凛的刀影在男孩眼眸中闪了闪,男孩担忧地拉住了羡临渊的胳膊,“公子,这刀剜在身上甚疼。”
米淮见状,伸手将男孩拉了回来,“小公子莫急,我家公子是大夫,医术甚是高明,不必担忧。”
老人冲男孩点点头,安抚男孩不安的心。
“公子,劳驾了。”老人冲羡临渊郑重地点一点头。
羡临渊没有说话,将老人腿足置于木凳上,再度用白酒灼了钢刀一遍,“老人家,您且忍一忍。”言罢,手起刀落,将腿足处的腐肉尽数处理干净。敷上药,熟练的包扎好,才将老人腿足安放下。
见羡临渊手法如此熟练,老人顿时心生敬意,丝毫未吝惜自己的夸赞,“没成想,公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娴熟的医术。”
羡临渊急忙摆了摆手,谦虚道:“才疏学浅,只会皮毛而已,不才着实惶恐,老人家不介意才好。”
老人见状也未说什么,冲羡临渊感激地欠下身子,却被羡临渊一把扶起。
“老人家,饭菜这便送上来了,就坐吧。”说着,搀扶着老人入了坐。
其实在洗过澡着衣时,老人就注意到了男孩所穿衣服上的针线缝合处,细腻整齐,与寻常绣娘所缝天差地别,几乎让人看不出棉线,却将衣服严丝合缝的掩合,手艺极其精妙。也正因此,当羡临渊提出要剜他腐肉治疗时,他才没有一丝迟疑。
一顿饭下来,两人相谈甚欢。老人名唤齐峰,是沧州的一介账房先生,生活不富裕,却难得受到邻里街坊的敬重。而男孩则是老人的孙子,名唤齐鸿。
羡临渊笑吟:“可是取自‘鸿鹄之志’?”
齐峰微微一怔,“正是如此。没成想公子不仅医术高明,学识竟也如此精进。”
羡临渊笑着摇摇头,还想说什么,却被匆匆奔上前来的侍从生生打断。
“急色匆匆,什么事?”羡临渊面上染上些许不悦。
“公子,王爷回来了,到书阁未见您,正四处寻您呢。”侍从弯下身子,恭敬地回禀着。
羡临渊闻言,挥手斥退了侍从,寒着的脸色如春风抚掠般化开,暖意盈盈。
“说好了在书阁等我,怎地跑到正厅来了。”不等羡临渊起身,赢城的声音就自门外传来。
羡临渊仓忙起身,赢城已然步入室内。
看着陌生的一老一少,赢城含笑的脸渐渐垮了下来,他素来不喜生人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