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大夫懂得可真多啊。”赢城啄了啄羡临渊的脸颊,将头窝在他的脖颈里蹭了蹭,“不知羡大夫还有什么计谋要本王讨教一二?”
羡临渊被赢城蹭地“咯咯”笑了两声,道:“旦日前兰家就要处刑了,户部空缺两位,这事是经你之手,皇上定会询问你的意见,沧州知府张根生是个可用之人。”
“张根生?”
“是,知府升迁户部尚书官阶跨度太大,皇上是不会同意的。届时你将他推出去做户部侍郎,为己所用,户部尚书目前来说暂未有合适人选,你可谏言由张根生暂为代理尚书事务。”
赢城若有所思地看着羡临渊,一双明眸如一潭深渊,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今日你去了哪里?”赢城翻了个身,将头躺在羡临渊的腿上,朝几案上的水果抬了抬下巴。
羡临渊会意,伸手拿了一个橘子,细心地剥去橘瓣上的白色橘络,掰了一块放了赢城口中。
“侧妃唤我过去拿了账簿。”
“她怎地舍得放了权。”赢城蹙了蹙眉,他不相信兰珺瑶会如此情愿地交出中馈。
羡临渊摇摇头,他又怎会不知兰珺瑶的性子,这账簿给的如此容易,怕是不知放了什么触头在里面。
赢城翻了个身下了床,径直向外走去。
“做什么去?”羡临渊急忙从床榻上起来。
“你不要看账簿么?”赢城转头,“我去庭院吃酒去。”
羡临渊扬了扬嘴角,道:“不碍事,账簿已由无忧送到齐老爷子手上了。”
赢城扬唇一笑,“你倒是惯会偷懒。”
“用人之策。”
羡临渊偎了赢城肩膀,随着赢城一道出了寝室。
王府花园,池馆水榭,青松翠柏映红梅,别有一番雅趣。
两人一人躺在暖亭温酒,一人在院外侍弄许久没人打理的花草,颇有岁月静好之味。
羡临渊修建好花草,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在寝室掌了灯,开始查阅齐峰送回来的已经整理好的账簿。
羡临渊着实没有接触过账目,但好在医馆时常时常有闲暇的时候,闲来无事便也与账房先生讨教个一二,因此看起来倒也不甚费力。
看懂账簿不难,支出存取皆是一笔一笔记取,但兰珺瑶的账目先是日期混乱便不说了,连金银去向的记录都不甚清明,且字迹模糊细小,仿佛是刻意为之,不想让人探寻一般。
堪堪看了一个时辰,羡临渊的眼睛便酸痛不止。难怪兰珺瑶如此自信将账簿交于他。
寝室内烛火轻摇,昏暗不清,羡临渊揉了揉涨痛的太阳穴,轻手轻脚地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脸上尽是难以掩饰的疲惫。
“怎地还未休息?”
赢城的声音自床榻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