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羡临渊感觉怀中人的身躯不再颤抖,抬了头,心中一阵抽痛,赢城竟是疼的昏死过去。
羡临渊缓缓抽出已经红肿的手臂,被赢城咬住的地方落了一个深深的齿痕。
羡临渊纤瘦,这一口,竟是恨不能咬在他的手骨上。
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羡临渊将赢城缓慢放倒在床上,擦去赢城身上薄汗,盖了锦被,才起身下了床,着手处理自己手臂上的咬伤。
简单包扎后,羡临渊才发现,自己竟也是出了一身的汗来。
一整夜,羡临渊都没敢合眼,静静地坐在床边,守了赢城一夜。
羡临渊借着烛光,定定的看着赢城,伸手拢去赢城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出了神。
赢城越来越让羡临渊看不懂了,似乎他想逃离赢城的同时,赢城也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吧。”羡临渊心道。
如果赢城真的有了这些心思,那么至少等自己走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担心了。
次日一早,羡临渊早早去了厨房,熬了点清粥,端了寝室来。
“醒了?”羡临渊将清粥放置在几案上。
赢城用手肘撑起身子,半侧着身子趴在床上,冷冷地看着羡临渊。
“你差点坏了本王的事!”声音低沉的令人不寒而栗。
羡临渊强压着内心的酸涩,牵强地扬起嘴角,盛了一汤匙粥吹了吹,伸到赢城嘴边,道:“吃点粥吧。”
赢城看也未看,抬手将羡临渊伸过来的手打掉,连同粥碗一起。
“你做什么!”羡临渊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一个弹身站起。
赢城一拳砸在床榻上,冷声道:“谁让你取了兰以州藏起来的证物?”
“你入了狱,我想办法救你也有错吗?”
“本王用的着你救?”赢城嘲弄一笑,眼眸中尽是不屑。
羡临渊咬紧了牙,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双肩蓦地卸了力 ,羡临渊颓然靠在身后的长桌上,微闭双眸。
“赢城,”羡临渊缓缓启口,“这局,你是不是在沧州就做下了。”
羡临渊只觉得浑身没了气力,赢城竟瞒得滴水不漏,几日的担惊受怕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只觉得是一场笑话。
赢城抬眸看到羡临渊满脸的苍然,内心突然生出一种异样,垂了眸子敛了身上戾气。
“是。”
“米淮那日,明明将刀刺向了兰以州的心脏。”羡临渊双手向后撑在桌子上,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靠在长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