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临渊抬了抬手,摸了摸齐鸿的头,“齐鸿,我终是得了自由。”
齐鸿身子一颤,缓缓松开了手,羡临渊没有一丝犹豫,踏步而去。
赢城嘶吼着指着齐鸿便骂:“谁让你松手了!”
齐鸿没有看赢城,只是木讷地目送羡临渊的远去,缓缓道:“公子,再不会回来了。”
羡临渊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了医馆的,整个人浑浑噩噩,倒在床上时,才顿觉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羡临渊无助的蜷缩在一起,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一双眼,模糊不堪,如同他的脑袋。
他的脑袋很混乱,他想与赢城的这五年,也想自己的日后,他想米淮的死,也自责自己对纪斯明的不孝。
过往的种种像扑面而来的海啸将他吞噬,扼杀于海底。
在即将窒息的那一刻,所有的海潮顷刻间退却,只在他脑海留下了深深的烙刻在他心底的一个名字。
赢城。
赢城,一个城字。
皇帝大约对赢城的寄托便是固城安邦吧。
赢城做到了。
赢启王朝的六王爷,手持一柄钝剑,单枪匹马守了一城,早已传为佳话。
这剑,既能守的了城邦,也能刺的人心肝肠寸断。
回想赢城这五年来的所作所为,羡临渊连恨他的力气都没有。
他有什么理由去恨,咎由自取的人是自己。
是他放纵了赢城伤害自己,是他没有守住自己的心。
赤手空拳以为带着一腔热爱便能奔赴山海,却不想落了个刀光剑影,片甲不留,最后尸骨无存。
他不想想起赢城,单是想到这两个字来,他便心疼的不能自已。
这场天下大稽,终是归于笑谈。
第一百二十章 怕我自缢?
孟童轻轻推了房门进来,看着羡临渊丢了魂的模样,心里难受得紧。
“公子......”一张口,便失了音。·
羡临渊没有任何反应。
孟童揪心的难受,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不好的想法来。
他颤抖地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羡临渊身上的被褥时,停了下来。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孟童出了一身冷汗。
他艰难地咽下一口津液,思忖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掀起羡临渊被褥一角,掀开,再掀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