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匆忙瞥了一眼羡临渊,尴尬地将这叶片敛于手中,背于身后。
这等模样,哪里还是祁阳阴险狡诈的第一商子。
“既然决定回突厥了,为何还留着这宅子?”
“万一哪天我来江城寻你,没个地方住可如何是好。”
羡临渊一怔,缓缓摇摇头,“林大哥怎么地要走了还要试探我一番。”
林楚挠了挠后脑勺,笑道:“不愧是临渊。”
羡临渊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用玉簪挽了发便向楼下走去。
“生气啦?”林楚急忙起身跟了上去,“别那么小气。”
羡临渊不语,他怎地会生气,林楚不过是找个借口想试探他一下,是否要离开江城。
林楚的心意,他又缘何不懂。
到头来,留在自己身边的,终究还是这群人。
见羡临渊下了楼来,医馆的众人皆是惊讶非常。
“怎么了?都是这样一副神情?”羡临渊笑道。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孟童。
孟童惊喜的扑到羡临渊怀中,用脑袋蹭了蹭羡临渊的衣衫,“公子,您终于笑了。”
羡临渊垂首看了一眼孟童,伸手抚上孟童的头,轻声道:“孟童,谢谢你。”
而后又抬眸环视了一周医馆众人,“这段时间,劳烦诸位了。”
一众人连连摆手,直言:“公子言重了。”
羡临渊没有应答, 拍了拍孟童的肩膀去了账房房间。
自账房手中接过账簿时,羡临渊还有一瞬间的恍惚。
因为账簿,与兰珺瑶的斗智斗勇还历历在目,仿若昨日,而今,已是物是人非了。
羡临渊轻轻摇了摇头,想将这五年所有的事都自脑袋中挥去。
“怎地看起账簿来了?”林楚半倚在门框上,探了头看着羡临渊。
“我准备将医馆转出去了。”羡临渊边翻账簿边应道。
“嗯,要不要帮忙?”
“不必了,我想亲自看一遍。”
这些账簿,是羡临渊的五年。
既然要走了,那就好好告个别吧,与这江城的一切。
正整理时,铺内惹了一阵小小不然的骚动。
“您回去吧。”
孟童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羡临渊翻看账簿的手一僵,而后又松弛下来,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