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城瞥了一眼这合欢树,竟有了小臂般粗细,这还是第一次带羡临渊来此地时,羡临渊种下的,一转眼,竟长的那么大了。
“怎地还未回来?”赢城推了推门,意外发现,门竟是上了锁的。
竹园周围没有围墙,是用了一圈竹子围成的篱笆。
他知道羡临渊最近是没有去医馆的,心里有些狐疑,以为羡临渊又是去了山上摘药材去了。
蹙了蹙眉,心中总有种莫名的不安。
他还从未尝过等待的滋味,羡临渊也从未让他等过。
不论是在王府还是在任何一个赢城需要他的地方,只要赢城需要,羡临渊永远都在。
似是想保持这份寂静,赢城难得的靠着合欢树坐了下来,闭眸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忧轻轻将赢城唤醒。
“几时了?”赢城看了看已经开始西沉的夕阳,心中的不安又添了几分。
“酉时了。”无忧毕恭毕敬的答道。
伸手将赢城扶起,打开了竹园的竹门。
赢城有些暴躁地推开无忧,“出去。”
无忧应了声,看着空落落的竹园,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同样觉得不对劲的,还有赢城。
竹园有一片空地,被羡临渊架了棚架,晾了药材。
如今,药材也没了,棚架也没了。
整个院落,干净又整齐,成片的海红豆很明显也是被人精心照料了。
虽然以往也是被仔细照料着,但总是有些不同。
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充斥了赢城的胸腔。
心中似乎有根弦,骤然收紧,继而绷直,仿佛下一刻便要断裂。
赢城抬步走向厅堂,推开门,木质的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木架上被剪去花蕊的狐尾百合安静地支在瓷瓶中,柔嫩带着细微波浪翻卷的花瓣,微微打了卷,慵懒的垂了下来。
赢城呆愣住了,聚焦的瞳孔集中到了内室的床榻。
被褥被折叠起来,床榻上的褥子绸缎绷的极度平整,没有一点折痕。
“羡临渊.....”赢城的嗓子像卡了什么东西,有些微哑。
他鬼使神差般的打开了衣柜。
空空荡荡的衣柜里,只有他的衣服,平整安置在里面。
赢城转身了身,脚下的步子不觉有些快,奔向了厨房。
他希望看到羡临渊系上袖带,窝在厨房围在锅炉旁忙碌的羡临渊,他一定会耐心地替他拭去额上细汗。
可厨房空无一人,灶台上除了一口被盖上盖子的铁锅外,什么有没有了。
赢城不死心地将整个竹园翻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