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赢城不再伤害任何一个人就够了。
反正他这具躯体,也早已经破烂不堪。
熄了烛火,羡临渊将赢城搀扶到了床上。
整整一夜,赢城环着羡临渊的腰,一刻也未松开。
这一夜,赢城睡的很沉。
羡临渊转过身面对细细打量着赢城,眉目五官,依旧是他曾经偷偷打量都欣喜不已的模样。可是现在在他眼中,却是让他恶心。
那根被他插在床头上的银针还在,就悬在他们中间,羡临渊看着那根银针出了很久的神。
他废了很大的力气才压下心中腾然而起的邪念,也许,只要这一针,便能结束他现在所有的痛苦。
他对赢城说着最狠的话,却做不了最狠的事,他下不了手。
所以,自作自受怨得了谁呢?
天还未亮,羡临渊便轻身起了床。
他要赶回去给洛青云用针。
治疗的效果很好,身上的外伤也很快愈合了,唯一难医治的便是洛青云的双腿。
断骨再接,纵使拼尽一身医术,怕也要落了残疾。
将洛青云身上的伤处理好后,二人正在探讨孟天的事,不想林楚却找上了门来。
“赢城这人,是当真不做人。”林楚看了一眼洛青云的伤势,愤恨道。
羡临渊失神的看向窗外,你看,所有人都知道赢城不做人,只有他不知道,像个蒙住眼的傻子,爱了一个畜生那么多年。
“临渊,京中盛传赢城遣散了王府的女姬男宠,可是因为你?”
羡临渊沉默一会儿,抿了抿嘴唇。
“你吃的教训还不够吗?赢城是什么样的人?他真能善待与你吗?”
“我自有分寸。”羡临渊转过头,追上林楚的目光。
林楚轻叹一口气,他与羡临渊相处多年,又岂非不知羡临渊脾性。
该说的话早就已经说过了,再说便显得他迂腐。
“临渊,我今日前来,其实是来告别的。”
“怎地又要走?”
“嗯,部族出了点事,皇兄唤我快些回去。”林楚道。
羡临渊蹙了蹙眉,林楚向来在外闲散惯了,突厥部族的事他从未插过手,而今却火急火燎的让他回去,一定不是什么小事,也不知怎地,他突然想起孟天那日所中的毒,心中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