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阿姒无声叹息,为了求生,她这一路走来可真是艰难啊。
她无奈一叹:“若你当真要强迫我,不如就将我留下吧,世上盲人无数,他们能活下来,我……或许也可以。”
叹息过后,她反而愈发坚定了,语气里亦有了一往无前的孤决:“即便活不下来,你不也说过活着本就是在等死,我已奋力挣扎过,便是死了,也无憾。”
晏书珩久未回应。
恩师曾说,要试探一个人傲骨真假,得撤去他所有退路。
十七岁的女郎容颜尚还清稚,赤足立于霞光下,但目光异常坚定,纤弱身影像山间一枝伶俜孤绝的寒梅。
可他还是从她眼底捕捉到转瞬的茫然,似看似坚硬实则易碎的瓷器。
若他再不回应,只怕她下一句话就要是与君相决绝。
但那也是她和江回情断。
干他何事?
然晏书珩平静旁观稍许,还是往前几步,将阿姒拦腰抱起。
阿姒骇然:“你要作甚!”
青年笑了:“不作甚,就是想用铁链和镣铐,把你锁起来。”
第14章
猝不及防被凌空抱起,阿姒以为他要用强,怒气顿起,张口就要咬。
但那人比她快,轻轻掐住她下颚,笑道:“别怕,我不会对你怎样。”
他将她放回躺椅中。
“说了这么多,夫人其实就是怕门第悬殊,不过你多虑了,我只是在衙门里有份差事,也非权贵。婚事亦可自己做主,方才不说,并非故意捉弄,只想多了解你的真实想法,让夫人不安,是我之过。”
阿姒一时未缓过来,她微微偏着头在思忖,青年则隔着裙摆握住她一只脚,轻轻拍去她足底沾上的尘沙。
他很是温柔,哄孩子般道:“院中地砖粗糙寒凉,下次出来记得穿好鞋。”
话虽如此,但手心的厚茧却也很是粗糙,擦过阿姒足心时激起一阵酥痒,痒意自足心蔓延,窜遍四肢百骸。
阿姒脚指头忍不住蜷起,忍住嘴边嘤咛,似哭似笑地哀求:“别!夫君别这样……好痒啊……”
娇颤的声音格外暧昧。
晏书珩倏然起身,一手扔抓着她脚踝,一手撑在摇椅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