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看来她是发现了要紧处。

他淡道:“嗯,可收拾好了?”

阿姒称她没什么要收拾的,又说:“我想出门走走,可以么?”

对面未回应,她解释道:“马上要离开,想去你我定情的地方走走。”

“定情的地方?”晏书珩语调低而缓,“你我在何地生情?”

阿姒反问:“夫君不记得了?”

他只是笑,慢悠悠道:“说来听听,看看夫人是真记得还是假记得?”

阿姒偏着脑袋回忆。

说是定情,其实只是确认了对方的心意,并非诗文中说的海誓山盟。

两月前,他们离开历城,她本想摆脱困境后再自寻生路,可出来后,阿姒才体会到这世道一个女郎独自生存有多不易。

可她无亲无故,又能如何呢?

那个清晨,他们正走在一处巷子里,阿姒默然想着自己渺茫的前程。

身侧负剑的年轻郎君亦在沉默,面色冷淡如故,但耳垂上的红晕却因她片刻前的一句玩笑话迟迟落不下去。

起因是阿姒聊起还在历城时。

她笑着说:“一个月前江郎君还养伤时,我们还不算熟络,但我总觉得与你似曾相识,你看向我的目光也总是若有所思,莫非我们从前见过?”

江回原本半垂着眸,大概在想着什么心事,听到她这话眼帘忽而掀起,那双丹凤眼摄住了她。

目光幽邃,眼中有些困惑。

他这般茫然,大概从前他们不认识。阿姒一见他如此,便忍不住说笑:“难不成我猜对了,江郎君你喜欢我?”

江回眉间一紧又很快松开,他淡淡地否认了,耳尖却不听话地微红。

阿姒猜中了,心道这人真奇怪。

看似无情,当旁人有难相求时,她清楚地瞧见他剑锋般冷硬的目光,以为他要袖手旁观,但最后他却会出手相助。

他好像有意在让自己变得无情,只是抵抗不过本能的善意。

阿姒看着他手中的剑,和高大颀长的背影,生出一个念头:或许他可以成为助她远离动荡的剑。

于是她放慢脚步,遗憾地喃喃自语:“原来竟是没有啊,我还以为……以为他也有一点点喜欢我呢……”

她知道江回是习武之人,耳目极好,便刻意放低声音,把那个“也”字咬得极重,好一探究竟。

话音方落,阿姒瞧见他骤然僵住,两边耳垂被点燃了般,窜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