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怕夫君认为她不够矜持。
晏书珩慢条斯理地拉上外袍,平和得好似方才无事发生:“不碍事。”
阿姒有意弱化适才的亲昵,便装傻充愣,不去管他唇角被咬出的伤,“嗯”了一声,没事人般躺下来闭目假寐。
晏书珩亦躺了下来。
两人背对背躺着,各自平复。
阿姒借身子遮掩,悄悄抬手,指腹轻触着被吻得发麻发胀的双唇。
舌尖触碰时的异样从唇间蔓延,她似乎能理解话本中身心为之一颤的滋味了。
但又和话本中所述不同。
她没有“灵魂交融,欲罢不能”。
或许是因为她只不过是好奇,并不像那狐妖和书生一般,对彼此有些男女之情?如此胡思乱想着,阿姒竟忽略了身后还躺着个人,昏昏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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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靠岸,江涛声弱了许多。
晏书珩慢慢转过身,才发觉阿姒的长发铺了满床,翻身时,有一些被他压在了身下,他只得坐起身,几缕头发粘在了衣裳上,他逐一捻住它们拨了下去。
发丝柔滑,叫他想起受情愫牵引拥着她亲吻的瞬间。
相缠相裹时叫人如坠云雾。
更叫人戒备。
微凉的指腹正好游走到唇角,指尖轻压创口,一阵绵密痛意传开。
唇上这小小破口和上回遇刺时的刀伤相比实在不堪一提,但痛意较之剑伤更缠绵不休。
像江南潮湿的梅雨。
一处是那刺客所伤。
另一处是刺客的妻子、也是那位曾经大胆招惹过他的女郎所咬。
实质上都是伤,并无差别。
晏书珩喉结轻微滚动。
他闭上眼,学着阿姒的动作,指腹从自己的眉骨划到鼻梁,再到嘴唇,感受着自己面部的轮廓,眉心渐攒。
声音相似已是巧合,他和江回,似乎连样貌也有相似之处。
若不是巧合,幕后之人寻来这样一个刺客,想必蓄谋已久。
且对他的过往极为了解。
若只是巧合,能同时凑上这诸多巧合,那江回的来历便耐人寻味了。
他究竟是何身份?
晏书珩低头,看着前襟上因亲吻被揪出的褶皱,伸手将其抚平。
起身推窗,天际明月高悬,江上波光浮动,碎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