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姒继续装傻。
青年淡声轻叹:“但我无法自证,因为我胸前,的确无痣。”
“你,你说什么……?”
阿姒再也无法强装淡然, 从指尖开始,身子寸寸僵滞。
这话说罢, 她便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索性也不装了。
“你的痣为何没了?”
耳边传来青年了然的哂笑。
“你果然疑心我,只是我想问夫人, 你究竟是更喜欢从前那个淡漠神秘的我,还是纯粹信不过现在的我?”
“我想听真话。”他说。
他要真话,阿姒自也不吝啬。
“我说过,我喜欢夫君内里的重情,而非表面的淡漠。”
晏书珩握住她的指端, 阿姒像受惊的兔儿般,一阵瑟缩。
“别怕, 不会欺负你。”
他指'尖力度温柔包容,引着阿姒的指尖往自己胸口贴去。
她触到片并不光滑的肌肤。
似乎是道疤,阿姒猜测应当是他之前伤到的地方。
这是第一次没有隔着布料触碰的他的胸膛。都说男子袒'胸'露'背并不算什么,但在阿姒看来,男子的胸膛和女人的并无不同。
她像被刺到般猛地缩手。
指甲不慎剐到另一处不平坦。
刹那间,电光火石。
晏书珩眉心深皱,含情目里闪过一瞬迷离,手陡然收紧。
阿姒听见他难耐的哼声。
那声音很怪。
像是很难受,又仿佛被无法自抑的快意折磨着。
甚至有些……无助。
阿姒难得迟钝:“我是不是刮到那颗痣了,疼不疼啊?我……”
晏书珩耳垂微红,声音倒很平静:“不是痣,我身上已无痣。”
阿姒没往别处想。
她只留意到他说他身上已没有痣了,不是“没有”。
是“没了”。
适才那疤痕的粗粝质感还清晰地残存指端,指端似在发热,阿姒不忍道:“是因为那次受伤么?”
晏书珩淡道:“长公子遇刺那日,刺客的刀偏了。”
阿姒将他的话翻来覆去地思索,他的意思是,他当初的确是给晏书珩做事,伤也是由此而来?
伤在胸口,离命门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