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1 / 2)

屋内,阿姒攥着碗沿,耳边回荡着汉子适才说的话,以及那小郎君送饭时随口的感慨:“你家郎君虽瞧着文弱,倒是真汉子,不愿给我添乱,哪怕自己得罪二当家也要给你讨口饭吃……”

身上披着他的外袍,划了几道口子,凉意灌进来,她披着外袍,尚还觉得冷,他只着单衣,岂不是更冷?

阿姒把剩下的饭也吃光,咽下最后一口时,嘴角有些咸,她怔忪地捧着碗,眨了眨眼把泪憋回去。

汉子最终被小郎君轰走了。

可片刻后,又响起一阵脚步声,这回稍轻了些,但她夫君一贯步履从容,而来人脚步更沉重,也更快。

守在外头的小郎君什么也没说,只是长叹一声,上前开锁。

阿姒眸光倏然变冷。

她一狠心,将瓷碗重重摔在地上!

瓷碎声清脆刺耳。

阿姒匆忙蹲下,摸索着去捡碎瓷片作防身之用。

几乎同时,门开了。

“怎么了?”

青年急切地快步上前。

听到他声音,阿姒一愣,手掌不慎抓到地上的碎瓷片。

“夫君……”

她顾不上双手的伤,哽咽道:“我以为,你回不来了……”

第36章

眼泪最是无用, 失忆后,哪怕得知郑五要把她献给权贵时,阿姒也未掉过泪,咬咬牙就过了。

许是委屈堆积久了, 许是这段日子太过胆战心惊, 确认他没事后阿姒便再克制不住, 哭得肩膀直颤, 但仍死守着倔强不哭出声,只一遍遍道:“他们说你被山匪拿刀架着脖子……我还听到有人叹气, 我以为你死了……”

晏书珩步子一顿。

他以为她哭是因一个人等久了心生恐惧, 他没想到她是为他而哭。

她的眼泪灌入他心里, 喉间仿佛也浸泡了她的泪,一阵滞涩。

晏书珩蹲下身解释道:“适才一路上我只顾着想二当家的事,到门外时忘了出声,小郎君大抵见我心事重重地回来这才叹气, 吓着阿姒了。”

我行我素如他,难得内疚。

除去上次返回车中救她需要赌上安危, 其余时候,纵使狼狈他心里多少都有着成算,直到推门那刹看到阿姒汹涌的眼泪, 才意识到他能从容是因他知道自己不会死于山匪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