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未见,二郎可还好。”
晏少沅一如既往的冷淡:“尚可。”
晏书珩笑了笑:“那便好。”
晏少沅看着他毫无芥蒂,甚至称得上关切的目光,语气稍缓:“听闻长兄在外遇刺,今可还好?”
这句长兄说得飞快,好像不得不走过场,又心不甘情不愿。
晏书珩仿佛未察觉,温声道:“并无大碍,但因遇刺与一位故人重逢,失而复得,也算因祸得福。”
晏少沅完成了父亲让他唤晏书珩一声兄长的嘱咐后,便要离去。
晏书珩却破天荒闲聊起来:“适才和九郎闲谈间说起两年前,不免提到那唤陈氏阿姒的小女郎。”
晏少沅诧异:“不是姜氏阿姒?”
晏书珩笑笑:“那便是我误解了。九郎说他们只有兄妹之情,还以为她是陈家女。九郎还说,那小女郎曾说,待她十七岁时要嫁给少沅。”
晏少沅眉头一皱:“他连这都告诉你了?”连九郎都被他笼络住了,这人果真善于谋算人心。
一时间,晏少沅心绪复杂。想起那个早逝的女郎,惋惜道:“小女郎说的戏言罢了,不必当真。逝者已矣,莫再拿她当谈资了。”
言辞间,颇有回护之意。
晏书珩笑容蒙上一层若有似无的寒雾,那片冷雾很快散去,他又和煦如初:“可惜啊,若非意外,说不定,我此时该唤阿姒一句弟妹。”
他叹息着,提步朝厅内走去。
晏少沅觉得今日的晏书珩很怪,或许怪的是打算低头示好自己。他实在做不到曲意逢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转身朝反方向离去。
晏书珩回了席间。
案是仍放着她未喝完的半杯酒,他端起杯子,在手中把玩。
杯子是颇受时下贵族青睐的琉璃杯,在烛下光华璀璨。杯中酒水清凌凌的一汪,装在这琉璃杯中,像极了美人的眼眸,妩媚又透着干净。
看似清澈无害,处处透着无辜,却诱着人一杯接一杯地饮。
直到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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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觉已为她丧失理智。
晏书珩看着酒杯,笑了。
他端起酒,正要放到嘴边,身后侯着的侍婢忙道:“长公子,凉酒伤身,婢子再为您热一热吧?”
“不必。”
晏书珩一饮而尽。
冷酒入腹,凉意从胃里窜至四肢百骸,却又叫人气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