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看他吃亏,她就高兴。
老道以为她是为难,看向晏书珩。晏书珩轻抚阿姒面颊。
“莫怕,夫君有钱。”
平白被占了便宜,阿姒狠狠瞪他一眼。
而老道喜滋滋回了观中。
建康王目空一切的眼神淡淡扫来,忽道:“我要见她。”
“您是想见晏郎君,还是那女郎……”对上那无情无欲的眼,道人哪还不明白,“我这就安排!”
这厢阿姒和晏书珩正在亭中等候。晏书珩手指点叩石桌,看着阿姒又气恼又冷淡的样子,微扬的嘴角一直未压下过。
一道僮小步跑着过来:“长公子,王爷在上次见过的地方等您至前方小叙。”
二人到了观后回廊下。
晏书珩看向阿姒。
阿姒则俯瞰下方覆着皑皑白雪的山林:“放心,我不会跑的。”
晏书珩无奈而笑:“山间湿寒,若觉得冷,就入内找我。”
他走后,阿姒在外候着,当真盘算起日后的逃离。远处一声晨钟打乱她思绪,阿姒闻声回首,在长廊尽头见到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看着当处而立之年。
那人面沉如霜,双目无尘。
他着一身黑白相间的道袍,飘逸如云间白鹤。看到这淡漠的男子,阿姒想到同样淡漠的江回。
但江回的矜漠是少年郎眼里只有手中剑的矜傲专注,而此道人的淡漠是远离尘世般的飘渺清逸。
阿姒不由多看了两眼,发觉这人也在凝眸看她。
但她竟不觉害怕。
眼睁睁看着来人淡漠地走近,她正寻思着,中年男子先说话了。
“你姓陈?还是姓姜。”
阿姒刚想问他为何如此说,老道恰好从内走出:“王爷,晏家长公子在等您了。”
这人竟还是个王爷。阿姒当即猜出他是晏书珩说的建康王。
建康王不回应老道士,依旧看着阿姒,俄尔平声问:“你如今几岁?”
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竟问她几岁,按理,阿姒应当忐忑的。可面对这如仙鹤般出尘的道人,她却生不出往日面对权贵的忌惮,更感受不到尊卑贵贱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