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验过,信物确是祁家的。但未免疏漏,女郎不妨等长公子回来。”
阿姒仔细想了想:“那仆从既知道上次的琴馆,想必不会有假。”
她也正有两件事想寻祁茵。
世族之间相互倾轧、纷争不断。若自己当真和陈妃换了身份,此事便不止涉及她身世,还有整个陈氏一族。
便不能再将事情托付祁茵,甚至还要让她中止查自己身世的事。并非信不过祁茵,而是考虑到祁茵若要查,也只能借助祁家人手,这样一来,难保此事不会被祁家其余人得知并加以利用。
另一事是那封卷轴。
只要一回想前夜被他勾得沉溺于情'爱,阿姒便无比挫败。越发想确认那画卷究竟是不是晏书珩给她下的套。
这关乎她接下来是要如实告知晏书珩那个猜测,还是另寻时机。
于是午后,阿姒便在两名护卫个竹鸢相随下如约来到上次的琴馆。
一个面生的侍婢候在门外,称自家女郎有事走开,冬日里天寒地冻,让阿姒到上次的雅间稍候。她怕阿姒不信,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巷尾停着那标着祁氏徽号的马车:“那便是我家女郎的马车。”
阿姒这才彻底放下心。
雅间内燃着香炉,炉中烟雾袅袅。
因晏书珩再三嘱咐要格外谨慎,随行护卫亲自上前验香。
“女郎,此香并无大碍。”
阿姒颔首,琴馆侍者端来茶水后,护卫依旧上前查验。
茶亦无毒。
阿姒唤护卫在门外侯着。自己则同竹鸢在雅间内静候片刻,阿姒见祁茵迟迟未到,便招来那侍婢:“你家女郎可有说她究竟何时会过来?”
侍婢上前一步。
她腰间香囊香气有些熏人。
阿姒蹙了蹙眉。
侍婢忙后退至一旁,恭敬道:“女郎只嘱咐婢子让女郎稍候片刻。”
阿姒不再问,她摩挲着袖摆,忽而记起祁茵曾说不喜琴馆这些风雅之地,今日怎会约在琴馆,且还迟迟不来?
出于谨慎,她朝竹鸢使了个眼色,随后对那侍婢温和笑道:“既然她没来,我便先去隔壁胭脂铺子里挑些脂粉。”
可刚一起身,阿姒余光瞧见身侧竹鸢身子软趴趴地倒在桌上,她张口要唤护卫,嘴却被侍婢从后捂住了,身子骤然一软,眼前发黑……
阿姒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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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日清寂,清脆车铃声划破安静的官道,稍显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