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对姑母的容貌记得深刻。
于是阿姒大胆猜测道:“您是我姑母的挚友么?”
可建康王却淡道:“我和她做不了挚友。她曾利用我,亦骗过我。”
阿姒诚挚的笑凝结在嘴角。
建康王眉心亦稍凝。他困惑地看了阿姒一眼,看得阿姒心里发毛。才面无表情道:“但你放心,我不会对小辈不利,若有何难处,尽可告诉我。”
阿姒松口气。
这位性情冷淡又古怪的王爷让她觉得莫名亲切,她又问:“敢问王爷,今日是哪一日?我怎会在此处?”
建康王言简意赅:“三日前,有人将你绑走,我的人恰巧撞上,便将你救回。”
又道:“听闻晏氏长公子正在搜捕要犯,想必是在寻你下落,”
恢复记忆后,骤然听人提到“晏氏长公子”这个名字,阿姒一阵恍惚。
她僵了许久,忽而“呀”地叫一声,噌地起身,突兀的动作饶是建康王这樽风雨不动的大佛都被惊得一滞。
阿姒茫然立着。
被过去十几年的回忆暂且压住的属于那数月里的片段翻涌而上。
那些相互试探的瞬间,缠绵又迷离的吻,在山洞中赤'裸依偎着取暖的身子,罗帐内此起彼伏的喘'息,甚至还有遍布全身里里外外的缠吻,被扣住双手蛮横侵入的羞耻,以及那次清醒之下的沉沦……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阿姒根本不敢相信,语无伦次喃喃道:“我……我和晏书珩,不是,他是晏书珩?晏书珩是他?我……”
她、他们……
她和晏书珩,在过去数月里竟发生了那么多事。
不仅在她失忆时重逢。
他还借着和江回相似的嗓音,把本已“嫁人”的她带在身边。
他冒充了她的夫君。
他们就像夫妻一般生活了数月。
不……
不止是像。
该做的,不该做的。
他们都做了。
还不止做过一次。
颠倒迷乱的记忆潮水般涌上……阿姒脸红得跟熟透的虾子般。
这比当初复明那一刹看到压在身上的青年是那位她又畏惧又害怕的晏氏长公子那刹还要荒唐!晏书珩对她而言,不止是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世家公子啊……
他……
她可是曾招惹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