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迅捷,想必早已布好了线,只是因被激怒才彻底下了决心。
至于那位曾加害过长公子的三爷,因爱子失踪而长病不起,最终于两月前在二郎平安归来后“病逝”。
尽管连二房的人都以为三爷的确是因病而逝,但管家毕竟经手了一些事,多少猜到这其中与长公子有关,他见识了青年的手段,态度亦越发恭敬。
晏书珩专注地听着,被广袖遮住的手似在把玩着什么。
管家一觑,原是支步摇。
青年摩挲着步摇,又吩咐了一些族中事宜,便让管家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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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重归寂静。
晏书珩立于廊下,手中握着那支残破的步摇,仰头定定看着什么。
穿云上前来汇报近日寻人进展:“长公子,近日陈氏一族未曾有异动,姜氏那边也没有,陈妃和陛下除了偶尔去道观佛寺,亦鲜少出宫。”
“不过,”少年稍显迟疑,“我们的人查得疑似江回的踪迹,他曾领着一队兵士,在颍川和南阳一带护送一位妇人北上,但因那妇人一直戴着面衣,瞧不出面容和年纪,不便确认,后来那伙人失了踪迹。”
穿云小心翼翼说完。
原以为晏书珩会不悦,不料他沉寂了数月的眼中闪过一瞬暖意。
“我倒情愿那是她。”
这话说得穿云心里一酸。
过去数月,长公子几乎把陈家、姜家查了个遍,甚至连皇帝和陈妃那边也旁侧敲击地查过,可女郎就像雾一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偶尔他们也会在建康城郊寻到不知姓名的女子尸骸。
但长公子都会说:“那不是她。”
每隔几日穿云都会同长公子复命,一句“并无消息”说了无数次,而长公子每隔几日也会同他说一次:“加派人手再寻,另留意北燕和江回的动静。”
青年依旧如常,上朝、下朝,上朝,下朝。旁人看不出任何端倪。可他眼底的冷霜越结越厚,和从前那个总是噙着笑的世家公子有了些微不同。连他这样粗心的人都觉出淡淡的疏离。
这次好歹是有了一点消息。
虽然这也算不得好消息,可长公子眼底显然冰雪松动。
穿云暗自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