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颈待屠,任人采撷。
阿姒从他忽然滚动的喉结上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挑'逗。
她头皮一紧。
“你……你给我矜持着些!”
她早该知道,这人逮着机会便想引诱她,阿姒朝外朗声唤道。
“停车!”
没想到晏书珩的人竟也会听她的话,车夫恭敬地“哎”了声。
马车停了下来。
阿姒要掀帘而出,腕子被晏书珩轻握,他仍靠着车壁,声线游离,脆弱得好像被她那一推推出了重伤。
“相信我,阿姒。
“这次,是我在赔罪,不会真要你嫁我,你大可用完就走。”
阿姒心弦微微一松。
她背对着他:“你让我想想。”
说罢她将腕子从他手中抽出,不顾他是何反应便下了车。
走前为避人耳目,她已唤车夫将自己马车停在附近铺子边,阿姒足下生风,走了长长一段路回到车上。
前后一气呵成,她气喘吁吁地靠在车壁上,心扑通乱跳。
耳边萦绕他那些半是正经,半是荒诞的话。阿姒被他那些厚颜无耻的刻意引诱刺得再次睁眼。
她不由自主朝对面扫去警告的目光,随即眉间一跳——
她忘了,这是她的马车。
哪有什么晏书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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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若白驹,表兄乔迁宴后,阿姒及周遭人都忙了起来。
坠崖的事一时无法查清,眼下暂无生命之忧,那日的挫败让她意识到哪怕家族也不能当最后一道后盾,她和阿姐都需要更多倚仗。闲来无事时,阿姒开始尝试着接触族中事务。想着说不定会发觉一些线索,还能多些安身立命的本事。
阿姒以要学着如何把持中馈为由,将父亲去世后本就属于大房的田产铺子拿回名下。三房的人向来游离世外,并不在意这些。至于二房,婶母阮氏虽不舍得,但因皇帝和姐姐的缘故,更因为二叔坚决维护阿姒,阮氏只能忍痛将代替大房打理了一年多的产业交出来。
阿姒总觉得,打她回来后,二叔对她太好了。好得像是于心有愧。